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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不老实了(46)
作者:小君山下 阅读记录
這樣的高亢的舞臺氣氛江嶼眠怎麼可能不心動。
理智同樣伴隨江嶼眠,他這樣做就和江平津說的一樣,他在替代江唯,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卑劣,奪走瞭江唯的人生。
“我的音樂技巧沒有達到你的高度,這是屬於你的榮耀。”
江唯可能也沒有想到江嶼眠如此無私,覺得他單純又可笑,面上卻維持虛僞的笑容和真摯,他抱著江嶼眠的臂膀。
“哥,這一切都該屬於你,沒有你我的音樂會也開不下去,你的音樂天賦比我高...你就當這是你的起點,未來會有更大的音樂廳等著你,到時候我們一起拉響雙人協奏曲。”
“今天爸媽哥哥還有他的朋友也來瞭,他們會想看到完美的一曲的。”
這句話隻有‘朋友’才是關鍵,江唯貫會洞察人心,他怎麼看不出江嶼眠對待薄執言時拉琴的不同,外行人聽不出,他可是聽得明明白白。
愛戀。
這種東西他的玩具不該有的。
他的玩具應該隻屬於他。完完全全屬於他。
江嶼眠是海上的鷗鳥還是籠子裡的羽雀都由不得他自己決定。
讓江嶼眠心動的點確實是江遠舟的朋友,他不在意臺上的耀眼,他隻喜歡拉琴的時候那人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他的靈魂,而不是江唯。
他在錯覺中迷失。
但他沒想到這一曲收尾也是他音樂人生的收尾曲。
江唯他不會讓你慢慢墮落,他會讓你高處轟然倒塌潰爛,猝不及防的墜入深淵才會帶來人生最大的落敗。
最後一曲結束,他收到瞭人生最高光的時刻,媒體觀衆的掌聲無盡,鮮花將他簇擁,江唯站在演奏廳二樓,和他同樣的酒紅色燕尾服,靠著欄桿居高臨下為他鼓掌。
他喜歡‘自己’站在高光處的模樣。
江嶼眠此刻已經完全成為江唯的模樣,臺下的江遠舟還有喬蘭月都沒有發現異樣,化妝師修改瞭他們面容細微的差異,完全如同複制粘貼一般。江平津滿意的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傑作,或者說是一個商品。
清貴俊逸的先生也站在觀衆席靜靜的看著他,沒有鼓掌,沒有任何動搖的離開瞭,演奏結束後,他和往常一樣離開瞭演奏廳,如同一個普通的觀衆,隻是來聽音樂的,其實江嶼眠是有些失落的,這應該是他和他最後一次交際。
他回到臺下,休息室堵滿瞭觀衆送的鮮花,一簇淡粉色的朱麗葉玫瑰灼灼生機,繁複的花瓣層疊交織,它的淡雅高貴蓋過瞭其他豔俗的花束。
江唯,祝演出順利。——薄執言
看到玫瑰他應該是喜悅的但是薄執言慶賀的人是江唯。心髒瞬間結冰,他也清醒過來,他一直都是代替江唯的人,他不是江唯,他是江嶼眠,薄執言喜歡的一直都是江唯的音樂不是他。
賀卡底部夾著一張黑底鎏金的名片,薄執言三字位居中間,瘦勁鋒利,挺拔飄逸的瘦金體。不是打印字體,是手簽,名片翻轉是他的私人號碼,也是手簽。
“哥..你在看什麼?”江唯推門進入休息室,江嶼眠把名片塞進瞭袖子裡藏著,這是他的私心。
他整理瞭情緒,“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束玫瑰很漂亮。”
江唯他挑起白色的明信片看瞭一眼署名扔進瞭瞭垃圾桶,獨留下玫瑰,輕嗅說:“是薄哥哥啊,前幾年我沒生病的事後,江遠舟帶我去歐洲玩遇到他考察分公司,一起去瞭拍賣會,這個玫瑰隻是在被拍賣會上提瞭一句喜歡,沒想到,薄哥哥還記得。”
“江遠舟這個二世祖,不知道走瞭什麼狗屎運和薄執言交上瞭朋友,薄哥哥現在掌管維科集團,為人有些嚴肅古板,冷冰冰的,不過聽古典樂應該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瞭。”
江嶼眠看著垃圾桶裡被江唯棄之如敝履的明信片,確是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東西。
有種情緒叫羨慕,他羨慕江唯肆意的青春,如果沒有病魔降臨他的身上,他會成為全世界聞名的小提琴傢吧。
十七歲的江嶼眠,知道瞭酸澀是什麼感覺,他覺得現在的他一定笑的很勉強,“很美,很配你。”
“是嗎...可是我早就不喜歡花瞭。”江唯把花湊近江嶼眠身前,不經意的問,“哥哥,你喜歡嗎?喜歡我們就挑這束帶走吧。”
每一場演奏結束,他都會帶走一束花束,當做為自己慶賀。可是每一束花束賀卡都是江唯的名字。
毫無疑問,江嶼眠是喜歡的。但這是江唯的東西,從他的手裡送過來,更像是一種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