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茗樾等他打完，才幽幽的開口：“恢複的不錯。”

王焱早就知道他來瞭，也不意外，笑呵呵的放下手機，往床上靠著道：“還行，又撿回一條命，聽說你去裂縫晃瞭一圈回來？真可惜，原本我也想去看看的。”

“看看說不定就回不來瞭。”陳茗樾半開玩笑的道。

王焱點頭：“說的也是，嘖嘖，對瞭，那些反叛者怎麼樣瞭？”

陳茗樾坐在他床邊：“被白合他們帶走，警方正在調查，這次新世界應該不會再成氣候。”

老大都被抓來瞭，剩下的人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動作，至少會安分到下一個老大選舉出來。

“他們和智獸有聯系嗎？”

陳茗樾眉頭一皺：“你看見什麼瞭？”

王焱道：“就是覺得那個首領的能力很奇怪，不像是能力裡的能量波動，反而有點像是陰氣的能量，腦子都被陰氣侵蝕壞瞭，瘋瘋癲癲的很違和。”

“……這不是個好消息。”陳茗樾道，“我之前在和金九昇出任務的時候就發現這些智獸可以很好的在人群裡隱藏。金九昇的第一個任務本來抓捕的是幾個邪教人類，但是抓到的是一隻智獸，具體的原因還沒有調查清楚。”

“那說明，真的有勢力在包庇這些傢夥。”

陳茗樾和王焱都皺起眉，他們有這麼多的人在為瞭殺死智獸努力，可卻有人類和智獸混在一起。不然把守森嚴的裂縫周圍怎麼會有這麼多能跑出來的怪物，弄的現在雞犬不寧的。無論是什麼時代，總會有一些人為瞭金錢、權勢來不擇手段。

“前段時間來瞭不少外國的能力者，他們曾經和魔都大學的能力者有過聯系，可以去調查一番。”

“還有，不管你和金九昇那個奇怪的新人有什麼，但請你記住，你是人類的總督，有些事情還是不能任性。”王焱說完又自嘲的笑，“之前我總說讓你別那麼較真、別把自己逼的那麼累，總督又有什麼。”

“但是……真的發生瞭這樣的事，我還是希望你別……唉，我們不能少瞭你。”

陳茗樾坐上瞭飛往豐都的飛機。

已經被發現瞭嗎？

陳茗樾看著窗外翻滾的雲海，面色柔和的出神，但是那雙眸子已經失神很久。在他的手機打開的界面上，還保留著上飛機前柔慶給他發的消息界面。

柔慶：總督，金九昇已經醒來瞭，身體沒什麼大礙瞭，就是十分虛弱，能力等級都倒退回V1瞭，可能要恢複很長時間。

陳茗樾：嗯。

柔慶：而且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非要見你，還說你拋棄他什麼的……他應該是精神污染挺嚴重的。

陳茗樾：好。

手機屏幕逐漸黑下。

拋棄他……呵。

陳茗樾想起往事，隻覺得心中一陣疲憊。

金九昇和陳茗樾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瞭。

金九昇自己醒來後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很久之前，就和他搞到一塊瞭。

雖然說在裂縫裡成瞭那樣，可他不是智獸，他也是人類。

但是現在是什麼，他也說不好。

金九昇沒有等到陳茗樾的回複，隻能可憐兮兮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腦海裡原本被封印的記憶現在全部蘇醒，他沒有哪一刻，像今天這麼清醒。

早在八年前，他就和陳茗樾認識瞭，當時陳茗樾是新人，作為新招來的能力者，他是負責帶他們這些新人的“教官”。

飛機上的陳茗樾想起那些塵封已久的事情，隻覺得十分遙遠，但是陳茗樾想起，卻覺得沒有過很久。

因為準確的來說，對他，這些事情的確是才發生不久。

八年前——

金九昇一身疲憊的從裂縫裡出來，身後拖著他好不容易從智獸手中搶奪來的同伴的屍體，幹涸的眼睛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他麻木的把屍體交給後勤人員，任由對方給自己胸前的傷口治療，癱坐在地上休息。

長時間的廝殺，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說得上話的人全部死在瞭那裡。現在他還熟悉的隻有那幾個人，互相看著，也並沒有什麼慶幸，他們知道，自己的死亡或許就在下一次。

就連他們這短暫的休息時間，也是因為有其他人頂上瞭他們，他們才能喘息一段時間。

“聽說上面要來一群新的能力者來幫你們，你們可以多休息一段時間瞭。”替他們治療的能力者輕聲道，希望能安慰到他們。

“是嗎。”金九昇努力的笑笑，來瞭能撐的更久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