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隻是閑聊一番，但是陳茗樾聽著，卻發現有不少他曾經不知道的消息。

金九昇的之前，他是不清楚的，他隻知道他和金九昇小時候認識，還是玩伴，屬於青梅竹馬瞭。長大後他們去瞭不同的地方，再次見面就是在這裡。他們缺席瞭對方很長時間，那段時間，他們彼此都沒有過問。

現在想想，他的確不是很瞭解他。可是這也不妨礙他對這個人的喜歡。

無論如何，金九昇對他的照顧和喜歡不是假的，就算是假的，在這麼長時間裡，也能變成真的瞭吧。

陳茗樾沒有繼續聽下去，他來到鬼哭狼嚎的隊友們身邊，他現在身為隊長，總不能在這個“團建”的時候掉隊。

而且這些隊員有很多他都很久沒有再見瞭，現在和他們聊一聊也挺好。

因為明天就要去前線，隨後就是忙的不停的戰鬥。他們也有分寸沒有真喝的酩酊大醉，也沒有弄到很晚擾民。放聲唱瞭一會歌，陳茗樾又被隊員拉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自己對不起父母和女朋友，一直到深夜，他才把人都一個個按進他們的帳篷裡。

等他晃悠出來，已經夜深瞭，訓練完畢的隊員們也全都回到床上洗漱，營地的燈也黯淡下來，安靜的能聽到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嘩啦啦的響。

月光灑在帳篷頂上。被不吸光的佈料遮掩，隻有部分落在地面的月光灑著清暉。陳茗樾站在帳篷邊伸瞭個懶腰，看著不遠處走來一個人，懶腰變成瞭行禮。

“教官。”

何水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明天就去瞭，今天怎麼不喝點？”

陳茗樾笑道：“又不是最後一次，不急。”

何水一愣，旋即笑道：“你小子，什麼時候這樣會說話瞭。不過你說的對，不會是最後一次的。”

“明天的路我就不送瞭，你自己走好。”

不管怎麼說，何水都是他的老師，之後也給瞭他很多照顧。陳茗樾再次敬禮，目送他離開。

第二天一早，天甚至還沒亮，尖銳的哨聲已經響起，衆人下意識的翻身起床套衣服，等陳茗樾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外面瞭。

“……”真是強大的肌肉記憶啊。

領隊的教官是何水，他負責將他們平安的送到位置就可以離開。

這一次選出瞭大概兩百人，他們距離裂縫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所以需要坐車好幾個小時才能到。

在車子的搖晃中，他們一直等到上午九點左右，才看到瞭天空中顯眼的裂縫。

他們這一車都是新兵，也都是從來沒有看過裂縫的新人，雖然害怕，可是畢竟沒有真實經歷過那種可怕。現在對於裂縫多少還是有些新奇和激動的，一個個都伸頭出來看。

雖然這不是被允許的，但是何水佯裝什麼也沒看到，任由他們在後面的嘰嘰咕咕。

在晨曦的微光中，一車新兵緩緩駛入面前高大堅固的營地，陳茗樾的心中漸漸的升起一絲希冀，很多年瞭，他幾乎已經忘記當時初見金九昇的時候，現在重新來一遍，竟然也會有期待。

“滴滴——”車輛在大門前鳴叫，很快大門打開，陳茗樾坐在第一輛車上起身往營地裡看，迎接他們的，是一群全身並不怎麼幹凈，眼神充斥著疲憊的能力者和軍人們。

“我是金九昇，是來接應你們的隊長。”站在第一個的青年維持著陽光燦爛的笑容，足以遮住前一刻才充滿愁容的眼眸，對同樣站在第一個的陳茗樾握手，“歡迎你，陳茗樾隊長。”

曾經的他是多麼意氣風發，又是多麼吸引他的註意，現在的陳茗樾看到這一幕，依舊會忍不住的同樣揚起溫和的笑。

“以後就是戰友瞭。”他回答瞭和之前見面不同的話。

金九昇一愣，面上笑容更加燦爛：“多謝支援，你們都是好樣的。”

何水在旁邊不住的點頭：“不錯不錯，金九昇你要多帶帶他們，這些人我就交給你瞭。”

“是。”

何水送完人就要離開瞭，他在這裡待不久，畢竟那邊還有他的責任。負責把一批一批的能力者鍛煉出來送上前線，就是他的責任。

離開時上瞭空蕩蕩的車，何水嘆息，司機見怪不怪的道：“又開始傷感起來瞭？這金九昇不是你帶出來的嗎，看到他還活著，應該開心點。”

何水搖頭：“你都是我的老夥計瞭，還能不明白？”

司機沉默半晌，一邊註意力集中的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一邊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