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萬慕青卻直接走進衛生間，給穆杉套上襯衫，連扣子都是她扣好的。穆杉腦子亂糟糟，這氣氛太曖昧，萬慕青比起她就淡定的多。

兩人扣好衣服一起往外走，剛出衛生間，萬慕青就身影晃動，嚇的穆杉連忙扶住她。

“你沒事吧！是心髒比不舒服麼？”穆杉連忙問道。

“不是，隻是有些頭暈，應該是低血糖，讓我座一會兒就好。”萬慕青連說話的力氣都小三分。這次到不像是裝的。

“以後少喝點酒，你本來身體就不好。”

“嗯。”萬慕青低頭輕聲回應。

“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你吃過我再走。”穆杉自認還算是個有底線人，可是遇到萬慕青，她的底線就在不知不覺中一降再降。

廚房裡能聽見碗盆交疊的聲音，能聞到竈臺上飄出的香味。能看見萬慕青想度過餘生的人。萬慕青坐在沙發上蜷縮身體，用手臂抱著雙腿，看著穆杉在廚房進進出出。如果餘生有她，萬慕青願意用一切去換。

很快穆杉就做好瞭四菜一湯，主食做的粥。看著一動不動的萬慕青，她將她打橫抱到飯桌前，她坐在對面。顯然是要看著她吃完。

萬慕青仍舊隻呆呆的盯著穆杉的臉，不動筷子。

“你吃飯呀，老盯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會跑，我看著你吃完。”穆杉被她盯的有些臉紅。

“不，會跑，我一眨眼你就不見瞭。”萬慕青睫毛忽閃，眉頭緊皺。

穆杉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她，她早晚要走的，她知道萬慕青想要一個永遠不會離開的承諾。她給不瞭，萬慕青也接不住，何必相互為難。憋瞭半天，也隻說瞭快吃兩個字。

萬慕青聽話的拿起筷子，每一道菜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穆杉的廚藝不見得最好，但卻最瞭解自己。簡單的四菜一湯，萬慕青磨磨蹭蹭的吃瞭一個半小時。不過臉色卻好瞭很多。

“你吃完瞭，那我就……”

“你能不能留下來。我想好好睡一覺。”萬慕青語氣中帶著哀求。她脆弱的像是一根緊繃的弦，輕輕一撥就斷。

“就今天，以後我再也不會纏著你，不會騙你，不會欺負你，不會讓你為我擔心，不會……”

“好，你去洗澡，我陪著你睡。”

“嗯。”萬慕青赤腳踩在地上準備去洗澡，穆杉拉住她將自己腳上的拖鞋給她套上。萬慕青低頭看著穆杉，眼淚又在眼眶中打轉。

“哭什麼，我不走，放心。”穆杉擡手將萬慕青臉上的淚水擦幹。

萬慕青剛一進浴室，曾秀恩就打過來電話。

“在幹什麼？”語氣中透著輕松，曾秀恩在穆杉面前已經完全卸下僞裝，會笑，會發牢騷。

“我在慕青傢，她有些不舒服。”

“嗯，你們～和好瞭麼？”聽瞭穆杉的話她心裡鈍疼。

“不是，她身邊沒有人照顧，我有些不放心。”

“那就好。沒事的話就趕快回傢。國內天已經黑瞭，一會兒走不安全。”曾秀恩現在恨得直接飛到國內給萬慕青兩拳。

“我今天晚上可能走不瞭瞭。”對於萬慕青的請求她從來狠不下心。

“穆杉我想和你說件事，萬慕青她……”她想說萬慕青要結婚瞭，可又怕穆杉承受不住。

“嗯，怎麼瞭？”曾秀恩從來不拖泥帶水，現在的欲言又止，想來也不是好消息。不過她和萬慕青之間又談什麼好消息。

“算瞭沒事，你過兩天能不能來美國來幫幫我，我媽媽狀態不好，我自己有些照顧不過來。”如果她不能回國，那就讓穆杉來找她，離萬慕青越遠越安全。

“好，我明天回公司將工作整理一下，順便和我媽媽說一聲，我就過去。”有時候和曾秀恩視頻的時候，她有眼可見曾秀恩的消瘦，又怎麼能拒絕她。

“好，那你照顧好自己。我要去看著我媽媽。”

“放心，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才對。國內的事情我會盡快處理。”

“你要去洗個澡麼？”萬慕青手上拿著毛巾，擦頭發。她剛剛聽見穆杉和曾秀恩的電話，若是以前她會很生氣，現在她覺得挺好。起碼還有曾秀恩陪著她。

“我先幫你把頭發吹幹。”穆杉將萬慕青拉著座在沙發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有吹風機的嗡嗡聲。

萬慕青柔潤的卷發披在雙肩，穆杉座在她背後，能看見一段白皙的脖頸，伴著淡淡的玫瑰香，穆杉有些晃神。頭發也吹的差不多，她連忙跑去瞭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