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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只想篡位(2)
作者:楼见溪 阅读记录
“太傅說,陛下這兩日的課業進步很大,字也規整瞭很多。”江懷允視線落在垂頭耷腦的小皇帝身上,後者縮瞭縮脖子,小聲辯解,“朕、我今日還沒來得及謄抄。”
江懷允沒多說,親自鋪好瞭紙,將紫毫遞給他:“那現在便謄吧。”
小皇帝偷偷瞥瞭一眼,知道回天無力,隻能握好筆,委委屈屈地伏案書寫。
架勢擺得很足,可落在紙上的字記依舊橫七豎八,歪歪扭扭。
江懷允盯瞭片刻,冷不丁道:“運筆不對,執筆不穩。”
小皇帝手腕一顫,紫毫從手中脫落。他跳下椅子,垂著腦袋站在江懷允身前,委委屈屈地喊瞭聲:“小王叔。”
金尊玉貴中嬌養出來的小孩兒宛如玉做的人兒,渾身上下都透著天真的稚子氣。怯怯的表情搭著帶瞭哭腔的聲音,怎麼也讓人冷不起來臉。
可這是對旁人而言。江懷允不為所動,漠然道:“陛下半個月前剛保證過,說會聽本王的話。”
半個月前江懷允病中醒來,適應良好的接受瞭原身的記憶。知道日後會賜自己梟首刑的人尚還是個幼童,剛從他父親的手中接過皇位,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是以見他的第一面,江懷允就告誡他要聽話。
小皇帝若聽話,便能安安生生的坐穩帝位。若不聽話,執意要取他的性命,那他便取而代之,親自當皇帝。
江懷允閉瞭閉眸,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戾。
小皇帝尤未覺察,聲若蚊吶:“太傅誇獎的課業,不是我做的。”
江懷允眼也未擡,淡淡問:“是誰?”
要把背後的人出賣,小皇帝到底還是有些心虛,他偷偷擡眼看瞭下江懷允,權衡片刻,羞赧道:“是無衣哥哥幫我寫的!”
*
午後風雪更盛,風聲呼嘯,吹得雪碴在空中四散飛揚。
小皇帝把江懷允送出養心殿,瞧著外面的風雪,有些躊躇:“雪這麼大,小王叔要不別回府瞭,幹脆留宿在宮裡,反正宮殿有的是,不缺住處。”
“不用。”江懷允拒得幹脆,卻也領瞭他的好意,“風大,陛下進殿裡歇著吧。”
小皇帝失落地點點頭,不舍道:“那小王叔拿好這個!”像是怕江懷允拒絕,他直接把手爐塞到他手中,轉身一溜煙跑瞭。
連著下瞭一天一夜的雪,地上已經鋪瞭厚厚一層。江懷允冒著風雪走,深一腳淺一腳,走的極慢。
沒走多久,不遠處冒出兩道人影。為首的那位穿著一身白衣,和在風雪裡幾乎分辨不清身形。明明走得同一條路,身後的小太監舉著一柄傘,腳步有些踉蹌。前面那人卻似閑庭信步,走得極為從容。
幾粒雪碴順著風飄進眼裡,江懷允瞇瞭瞇眼。眨眼的功夫,那兩人已經近至眼前。
來者正是替小皇帝寫課業的槍手,謝祁,表字無衣。
書中對謝無衣著墨不多。他本是先帝的嫡子,先帝駕崩那年他七歲,本該繼承皇位,結果卻悲痛過度生瞭場病,纏綿病榻一月有餘,醒來毀瞭根底。因未行登基之禮,幹脆將皇位交給瞭先帝的弟弟——如今已經退位養老的太上皇,他自己則在府中低調地養著病。
書中動不動咯血發熱的病秧子,如今漫步在風雪裡,卻是隻穿瞭件單薄的白袍,身形消瘦卻看不出分毫病態。玉冠束發,渾身帶著書卷氣,仿佛從書中走出來的翩翩君子,風度卓然。
兩人正面相對,謝祁嘴角噙著笑,溫和道:“攝政王這是要出宮?”
“正是。”江懷允惜字如金,視線卻下意識定在他的手上。
謝祁五指修長,手中握著一卷書,手背裸露在外,受瞭許久的寒,繃出的青筋觸目驚心。
謝祁循著他的視線看去,眉梢微揚,主動朝他揚瞭揚手中的書,是一卷《論語》。
“陛下如今跟著齊太傅習字,正好本王得閑,便來同他一道溫書。”謝祁笑著道,“天冷的很,攝政王若不然一起?”
江懷允收回視線:“不必瞭。”
話音落地,越過謝祁朝宮外走去。
謝祁揚瞭揚眉,沒多說什麼。旁邊的小太監卻有些不忿:“都是王爺,攝政王怎麼對您一點兒也不客氣。”
“閑賦在傢的王爺,哪裡比得上攬權攝政的王爺?”謝祁語氣悠悠,轉著手中的書卷,格外閑散。
“可您好歹也是賜瞭號許瞭封地的,他不過——”
“康安。”謝祁淡淡喊瞭聲。
康安猛地察覺到不妥。他們傢王爺雖有號,賜的卻是“恭順”。恭敬順服,這號擱在誰身上都是羞辱,更何況這位王爺曾經一隻腳已經踏上瞭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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