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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只想篡位(18)

作者:楼见溪 阅读记录


康安忙不疊應瞭聲,疾步如飛撲到謝祁身前,攙著他的手臂,擔憂地叫瞭聲:“王爺!”

謝祁隻手扣在桌沿上,手臂因為太緊繃而顫抖不停。殘存的香氣隨著呼吸還在不斷地侵襲著他的肺腑,房裡的呼吸聲愈發粗重。

江懷允蹙瞭下眉,不假思索地去將房裡的窗戶打開。

冷風瞬息間灌進房裡,沖散滿室清香。

謝祁總算好受瞭些,閉上眼,竭力平複自己的呼吸,聲音微顫,厲聲開口:“……酒。”

康安沒反應過來。

江懷允回身經過,順手抄起酒瓶,往謝祁顫巍巍擡起的手上澆下去。一瓶酒澆完,他放下酒瓶轉身去撿香料。

手上殘存的香氣被酒沖幹凈瞭,謝祁才收回手,捂住唇鼻。

康安心領神會,架著他起身往外走。

途經正專註撿著甘松香殘渣的江懷允,謝祁頓住腳步。

江懷允好似未覺,專註地將甘松香的殘渣都撿起收好,起身要往外走。

“攝政王留步。”謝祁費力牽起唇角,勉強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極力克制住聲音的顫抖,慢慢開口,“這僅剩的甘松香,勞煩攝政王分我一些。”

江懷允轉身望去,目光平靜地落在他身上,似乎在打量。謝祁全部的重量壓在康安身上,單手捂著唇鼻,不避不讓地任由他看。

半晌,江懷允斂回視線,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甘松香悉數交給康安。

謝祁半垂著眼,將他擡手時,腕骨上若隱若現的紅痣盡收眼底,忽然笑瞭下。

這香燃瞭許久,餘下未燃的香料原本就寥寥無幾。他猜測著江懷允大約不會給,才隻說分一些。倒是沒想到,江懷允出手如此闊綽,分毫都沒給自己留。

謝祁扯瞭下唇角,眸光動瞭動,喊住剛行沒兩步的江懷允。

江懷允急於辦事,屢次被謝祁喊住,轉頭時已然面露不耐,冷聲問:“什麼事。”

“多謝攝政王贈香。”謝祁虛弱道,示意康安扶他往前走,離江懷允一步遠的位置停下,他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垂落到半空,眼帶笑意,道,“幫人幫到底,我來替攝政王分憂。”

江懷允不解其意,皺瞭下眉,剛想說“不用”。

電光火石之間,謝祁垂在半空的手忽然一動,朝著江懷允腰間探去。

事出突然,江懷允要伸手去阻時,腰間的軟劍已然被他抽出。

謝祁手腕迅速翻轉,眼也不眨,朝著自己左肩一劃。劍刃鋒利,上好的衣料登時破開,眨眼之間,血絲蔓上,染紅瞭一片衣料。

康安失聲道:“王爺!”

江懷允也蹙起眉。

謝祁提著劍還給他,虛弱一笑,“謀害皇親,這一條罪名,足以讓攝政王做想做的事。”

江懷允沒接劍,目光冷冷,聲音更甚:“你瘋瞭?”

謝祁渾身乏力,提不住劍,費力地擡手,顫顫巍巍地將劍寸寸沒入他腰間的劍鞘,有氣無力地笑瞭下:“我身子骨本就不好,經此一劫更是難測,殞命或隻在旦夕間。能幫攝政王的忙,哪怕沒撐過去,也算死得其所。”

頓瞭下,謝祁朝著江懷允輕輕頷首,示意康安帶他離開。

江懷允面無波瀾,垂在兩側的手卻慢慢攥起。許久,他才閉瞭閉眼,沉出一口氣,大步踏出瞭花滿樓。

縱馬回到攝政王府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管傢正倚著廊柱,搓著手,不斷朝門口張望。

見江懷允走進來,當即心口一松,迎上去道:“膳房裡煨著湯,王爺可要用些暖暖身子?”

江懷允腳步不停,淡淡道:“不用。”

管傢毫不氣餒,正要再勸,借著府中高懸的燈籠捕捉到他袍角的血跡,當即心口一緊,“哎呦”一聲,急聲道:“王爺衣裳上怎麼有血?不是說去見大理寺卿?莫非他膽大妄為對王爺不利?”

管傢越說越心驚,生怕江懷允受瞭傷,忙不疊轉身要去請大夫。

“站住。”江懷允頭疼地捏瞭下眉心,疲憊道,“不是我的血。”

管傢將信將疑地望過來。

江懷允停在原地,任他上下打量。

謝祁原本劃的也不重,沾的血跡皆是因著他沒拿穩軟劍,劍刃上殘存的血跡蹭上去的,隻有零星一點。

管傢仔細觀察半晌,才如釋重負地輕籲口氣,繼續問他要不要喝湯。

“不用。”江懷允轉身往書房去,走瞭兩步,道,“派人去禁軍,讓段廣陽來見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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