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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只想篡位(175)

作者:楼见溪 阅读记录


謝祁靜靜等待半晌,江懷允始終一言不發。

正當謝祁以為他不會再出聲時,忽然聽到他問:“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謝祁一怔,下意識偏頭:江懷允雙眸輕闔,仿佛早已睡熟。

可方才的聲音猶在耳畔,他不會聽錯。謝祁沉默須臾,問道:“阿允怎麼這時過來瞭?”

“明日休沐,想來便來瞭。”

江懷允語氣輕飄飄的,可謝祁卻在一瞬間翹起瞭唇角。他又問:“阿允能在這兒待幾日?”

“一日。”江懷允不加隱瞞道,“明日過午便要離開。”

這行程未免太過倉促。

謝祁雖料到江懷允在皇陵待不瞭幾日,可也萬萬想不到,他甚至今夜剛到,翌日便要星夜離開。

盛京到皇陵不遠,快馬加鞭一日就足夠瞭。可趕路到底費神費力,半日如何能養好精神?

這般想著,謝祁商量道:“縱然趕路也不急於一時,阿允不如多待一日,等歇息好瞭再啓程也不遲。”

“後日大朝會,缺席不得。”

他搬出“大朝會”,謝祁便沒辦法再做挽留瞭。

數九寒天,他頂著凜冽的寒風過來皇陵,卻隻待半日一夜,謝祁又是心疼,又是心軟。

江懷允沒去深究他的情緒,重複問道:“你還有要說的嗎。”

相似的問話,似乎執意要聽到些什麼。

謝祁似有所感。阿允想聽的,無非是他們之間的事。離京之後風平浪靜,無事可說,那便隻有離京之前。

至於離京之前……

謝祁挖空心思,也隻能想到那麼一件事。

霎時間,謝祁醍醐灌頂,他有些艱澀地問:“阿允……如何知道的?”

“你提到過一個夢,原本未曾在意,但後來……”頓瞭頓,江懷允淡聲道,“你在疏遠我。”

或許稱不上疏遠,隻是因為太過在意,所以不敢靠近,不敢言語調侃,顯得分外搖擺不定。

謝祁下意識抿瞭抿唇角。

他自以為神鬼不知的搖擺和遲疑,原來早被阿允洞察殆盡。知道他遊移不定,所以給足瞭他冷靜思考的時間。然後在這樣一個時機,冒著寒風而來,等待他的坦白。

他總以為,這段感情是他一直在苦苦維持。一旦他有心無力,必然走向終點。可原來,用心維護的人不止他一個。

他何其有幸,能得阿允全心愛重。

謝祁側過身,看著江懷允的側臉,緩緩敘述;“那個夢裡,我與阿允也是在陛下登基之後相識。同現實一樣,有過針鋒相對、算計籌謀,最後坦誠以待,兩心相許。”

說著,謝祁輕笑瞭聲,調侃道:“不過,夢裡的阿允可沒有現在的阿允容易心軟,更不會因為我染病示弱就縱容我。”

江懷允:“……”

“夢裡我和阿允朝夕相處,本以為可以白首與共,沒想到好景不長……”

謝祁沒再說下去,似乎難以啓齒。

江懷允想到原著中的劇情,坦然續道:“‘我’死瞭?”

“阿允……”

江懷允打斷他的話:“是怎麼死的?”

謝祁沉默瞭會兒,輕聲道:“謝昭降旨,指責你為政不仁,罔顧祖法,不敬尊上。在位多年,越矩事衆,故賜以梟首刑,死後……挫骨揚灰,不留全屍。後來我才知,是你主動求死,在獄中——”

頓瞭頓,謝祁慢慢吐出兩個字,聲音輕不可聞:“自戕。”

“江懷允”被賜以梟首刑,是他僅知的劇情。而這個劇情,和謝祁的夢境出乎意料地互為印證。

江懷允不知其中的聯系,更無意去探究其中的關聯。不論劇情如何,如今在這個世界裡的人是他,他絕不會步書中人的後塵。

“那不是我。”江懷允淡聲道,“我不會自戕。”

謝祁低聲:“我知道。我隻是害怕,萬一……”

“沒有萬一。”江懷允斬釘截鐵地啓聲。

借著透進來的月光,謝祁目不轉睛地看著江懷允堅定的側顏,忽然就頓悟瞭。

夢境和現實是不能混為一談的。縱然夢境裡的種種都真切到讓他膽寒,可那到底是虛幻。他可以不屑一顧,可以當做示警,唯獨不能因為害怕而止步不前,傷瞭阿允的情意。

“是我一葉障目,走瞭歧路。”謝祁好聲好氣道,“今後不會瞭。”

江懷允側頭望過來:“這是保證?”

“是。”

江懷允定睛看他片刻,轉回頭,聲音淡淡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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