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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只想篡位(12)

作者:楼见溪 阅读记录


管傢從善如流地鉆進來,順著車窗縫看瞭眼兩人一騎絕塵的背影,在一旁嘆瞭聲氣,頗有些憐憫道:“恭順王也是個可憐人。先皇去得早,小小年紀就染瞭大病,幾回在鬼門關前轉悠,被數不清的藥材吊著,才堪堪活到如今這個年歲。難啊……”

江懷允闔著眼閉目養神,管傢的感嘆在耳邊揮之不去。沒來由的,腦海裡回憶起大清早在養心殿的情景。

謝祁松松垮垮的披著外袍,展露在外的膚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除此之外,和常人無異。可分明清早還能嬉笑怒罵的人,一轉眼,就病重在身,擾得周圍人兵荒馬亂,不得安寧。

對這種身子骨孱弱難醫的人來說,每一次染疾,都是在宣告生命終點的臨近。

江懷允對原書瞭解不多,可依稀記得護士說過,謝無衣身染重疾,無藥可醫,亡於盛年。

盛年。

江懷允搭在膝頭的手忽然蜷瞭下,睜開眼睛:“停車。”

馬車正停在街市中央,管傢探頭瞅瞭眼。沒等他疑惑發問,江懷允毫無起伏道:“回宮。”

*

謝祁今日是著瞭涼,但遠沒有到昏沉不醒的地步。

侍衛去宮裡請太醫的時候,他正裹著氅衣,懶散地窩在暖塌上看書。不遠處的小火爐上煨著熱茶,康安推門進來,往他手邊的杯子中添瞭杯熱茶。

謝祁漫不經心地問:“上元夜的刺客,江懷允預備如何處置?”

康安:“早朝的消息傳來,攝政王命刑部尚書主審此案,刺客悉數被關押在天牢,任何人不得窺伺。”

謝祁翻書的動作頓瞭下:“刑部尚書?”

“正是。”康安點點頭,頓瞭下,不解道,“屬下不明白,大理寺主掌刑獄,按說此案就算審理,也該是大理寺卿負責。怎麼落到瞭刑部尚書手上?”

謝祁單手摩挲著書脊,沒有立即回答。眼神落在書上,可卻半天沒有翻動書頁。

這副反應意味著他在深思,康安在一旁屏息,識趣地不去打擾。

半晌,謝祁指尖動瞭動,翻過一頁書,問他:“你覺不覺得,江懷允自從大病愈後,有些不一樣瞭。”

康安認真地回想瞭近兩回的接觸:“久聞攝政王沉默寡言,待人疏離。這兩回與攝政王接觸,屬下沒瞧出有什麼不一樣。”

謝祁意味不明地笑瞭聲:“江懷允病情痊愈後,曾和小皇帝囑咐,要他聽話。”

康安心頭一震:“攝政王居然說出這種話?”

“可不是麼。”謝祁饒有興味地開口,“大理寺卿是謝楊登基後親自點的第一個狀元,深受謝楊重用。他如今避開大理寺,選瞭同謝楊關系並不緊密的刑部尚書主審此案。我們的攝政王,變化倒是不小。”

康安心驚之餘,深以為然。

江懷允五歲時就被太上皇謝楊領回皇宮,彼時謝楊無子,江懷允是謝楊親自帶在身邊撫養長大,恩情非凡。

他性情孤僻,不喜與人交遊,朝中少有要好同僚。不結黨,不營私。謝楊退位,立刻將他封為攝政王,正是因為朝中再沒有人,能力非凡的同時,又對謝楊忠心不二。

想到這裡,謝祁牽出一個快意的笑,眸光森冷,語氣不無遺憾:“真想看看,謝楊發現自己備加信任的攝政王沒有以前聽話時的表情,一定精彩極瞭。”

康安小心翼翼道:“王爺的意思是,攝政王生瞭異心?”

“誰知道呢。”謝祁頗有些痛快道,“但自己養的工具,突然用不順手瞭,這還不夠謝楊暴跳如雷嗎?”

謝祁對謝楊的恨早已鐫刻在骨子裡,如今想到他陰溝裡翻船,就覺快意。他身心大暢,一時沒註意,牽動肺腑,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康安忙不疊去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這一陣咳嗽驚天動地,好似要將心肺都咳出來。自己這副身子素來都沒用,謝祁早已見怪不怪。

好半晌,咳嗽聲才停下來。

康安問:“可要屬下將這消息透露到範陽行宮?”

“不用。”謝祁搖搖頭,剛咳過,聲音還帶著磨礪似的啞,“上元夜刺殺,咱們要動的是羽衛,可謝楊卻是奔著殺我而來。他的人亦是落到江懷允的手裡,恐怕比咱們還要關註這樁案子。他得到消息是早晚的事,不需我們橫插一腳。”

康安點點頭,又問:“那裴統領的事,要如何處置?”

“裴永年今日去領罰,行刑的人是與他素來不睦的羽衛。等他被打得半死不活,讓劉太醫去給他送一枚假死藥,屆時自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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