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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72)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那趙汾嚇得猛然將腿往裡縮,誰料那腿痙攣起來,彈起來便往灼鐵上印。付溪見狀卻無絲毫要把烙鐵移開的意思,任那鐵將趙汾的腿燙得嗞嗞冒煙,還飄出些焦味來。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將外頭看守牢門的獄卒嚇得直打寒戰。他們緩緩咽下一口唾沫,旋身瞧瞭眼,就怕那狂悖無道的付少卿扒著獄門伸出隻烙鐵來。
他們有時都不知這滄桑獄門關的是犯人還是這付溪。
那人兒真真是位活閻王!
“哎呀呀,這是您自作自受罷?我沒打算真摁下去的!”付溪將那烙鐵擱在瞭爐上,笑得森森然,“那麼大筆銀子究竟哪兒去瞭?”
趙汾霍地瘋瞭般,吼叫道:“史傢!史傢!史傢!你問史傢去啊!付溪!我……我乃證人而非罪人!我已把知道的全都招瞭,你究竟還要逼供到何等地步?!”
“嗬!自暴自棄啦?”付溪笑道,“您妻兒已經招啦,他們說自個兒身上那些傷痕全是您打出來的!還說您服五石散後便發起瘋來……”付溪湊在他耳邊道。
那趙汾涕泗橫流,其時卻是扯著嘴角,虛弱嘲笑道:“騙、騙人!我從未將我服五石散之事說與他們聽!”
付溪將面上笑卸下來,獰笑著將那燙的冒煙的烙鐵往趙汾另一隻腳上狠狠一摁。
他的手不過停瞭停,趙汾腿上燒焦的黑肉便粘在瞭烙鐵之上。他見狀便使瞭猛力,毫不留情往外一扯,將那人的皮肉撕裂開來,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沒一會兒深紅色的凝血便全都揉在瞭肉裡。
那趙汾雖已痛不欲生,可迎頭潑下的涼水叫他無法昏去,隻能忍受著七八種刑具攀上他的身子。
有人敲那獄門喚道:“禾川,你歇歇罷!外頭有人尋你!”
付溪一身是血,瞇著眼瞥瞭何夙一眼,笑道,“好哇!叫老子好好瞧瞧,是哪個不識好歹的東西來敗老子興致!”
付溪臨走拍瞭拍那趙汾的臉兒,說:“大人可別暈咯!等我回來,便給您最後一次機會。您若還敢誆我,我全屍都不給您留!”
“濫用私刑……付溪……你清楚這是多重的罪!”趙汾朝他啐一口血沫。
“您也忒天真。”付溪輕而易舉地躲開,笑道,“這繾都的大理寺裡頭,每個人手上都多少沾點不幹凈的血。你死瞭,這案子便是懸案一樁。隻要找不著史傢私吞黃金的證據,不久史傢人便會官複原職!而你卻因誣告朝廷命官白白做瞭刀下鬼!好好想著罷,趙大人!”
那付溪抵著獄門,又道:“提點大人一句,不論曾有何人答應您會替您照料一傢老小,待您死後,恐怕連一個銅板都不會有人施舍給他們!所以,還是盡快張口罷!沒準還能茍得一線生機不是?”
***
付溪從青龍門裡走出去,迎面遇上一人,長眉倏然擰起:“您來這兒做什麼?恨不得快些沾一身腥?”
那人用帕子捂著鼻,輕笑道:“我這是弩下逃箭。”
“幹什麼冒這般大的險來尋我?”
“想親自瞧瞧這案子審得如何瞭。”薛止道松開瞭帕子,“好一陣子沒嗅過人血的腥氣瞭。在戰場上潑一身血尚且不避,下瞭馬不知為何卻又這般矯情起來,嗅到還常犯惡心!”
“那人太倔,咬死瞭史傢。”付溪用一種不理解的眼神打量瞭他一眼,接道,“要史傢難堪,有何用?史傢根本是顆動不瞭的棋。”
“這題難解之處就在這兒瞭,若想攪局何必動那尤喜獨身而行的史傢呢?不過如若參局者隻想胡亂擾局,倒也說得通。”
“我總覺著沒那麼簡單。”付溪說著,把血隨意在衣上抹瞭。
“兩萬兩銀子啊,栓著多少條人命……在堂上那程崖都快哭出來瞭,難得一個悲憫的官兒,頂著天大的壓力告瞭史傢,恐怕也是走投無路!”薛止道嘆道,“不過,禾川,這麼大的繾都,你要自何處搜起?”
“還沒頭緒呢!”付溪道,“又怕打草驚蛇。總之,得先去看看史傢。”
***
薛付二人正沉默著往外頭走,大理寺外赫然沖出個氣喘籲籲的緋袍官兒。他氣也不待緩勻,便急急忙忙道:
“付少卿,您……您去搜搜那廢瞭的翊王宮。”
付溪把來人看仔細瞭——原是他那太學同窗,大名鼎鼎的三元郎林題。他同林題先前曾有過節,自脫身太學後便是碰著瞭也當陌路。
今兒實在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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