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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519)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昔時朕以髒手印污瞭這朱紅,後來傢父在鼎州用血給朱紅添瞭筆殷色;到今朝,這罪孽的紅墻被送至朕的手中,朕要捧起這滿掌的罪惡,和昔時的魏傢同亡。”薛止道拊起掌,“實在痛快!”
“範公公,不、你不是範拂……”薛止道癲狂地拍著掌,“你主子如今就在宮門之外,咱們看看今兒鹿死誰手!”
“你是如何……”
“宮中上下,有奴顏媚骨者,有不慕功名者,卻沒有毫無欲求者,你侍奉幾朝,人也機靈,然卻不爭不搶。可是你如若那般的不問世事,還不如快快回去啃食你義父的傢底……所以很早以前,朕在繾都的雙目便盯上瞭你……”薛止道止步,略略弓腰沖他笑,很快便又愉悅道,“不過無妨,古來君王身側,有幾人不另設安巢?你歇歇罷,醒來,一切都有定論瞭。
說罷,薛止道將掌往他脖頸上一敲,那白面太監便栽倒於地。薛止道喚人來把他扛去歇著,自個兒還是哼著曲兒朝前走。
走著走著,走到宮門前。
兩萬薛傢軍列陣那處,他從容走入其間,並不披甲,照舊著一身龍袍,接過瞭副將遞來的鑲金長刀。
他坐上高馬,馬又馱著他走到薛傢軍的正中前方。宮門叫兵士轟隆敞開,他見著季徯秩和他身後的一雙雙眼睛。
他甫張嘴說瞭句話,那季徯秩便如瘋犬一般撲咬上來。他二人的刀劍相磨,在相接處呲啦剮蹭出刺目的火星子。
薛止道適才所言不過短短一聲——
“季二公子。”
***
前頭幾軍打得難舍難分,後頭充當後衛的阜葉營倒是悠閑得可以。萬流湧發之際,那溫卻撞開攔道的賀漸,說:“我走瞭。”
“去哪兒?”
“上山。”
那賀漸聞言遽然扯住溫的臂膀,將那人猛地轉過身面朝自個兒,說:“自你決定拋葉救魏之時起,山上人的命運便成定局!你這會兒上山除瞭平白染病又有什麼用?!!!”
溫二話不說便將拳頭揍到賀漸的面上,叫那刀疤郎重重後跌在地。
“我難道不知道麼?!!!”溫喊得聲嘶力竭,昔日那清泠嗓音,這會因不同往日的上揚而發起顫來。
賀漸不由得眼眶發濕,他咬牙起身,說:“成,都隨你!——來日天下易主,分功論賞,你可莫要後悔!”
那二人不歡而散,一小兵抓著長矛,納罕道:
“今兒已至仲冬,大雪慣常封山,溫大將軍該是回不去才對啊。”
第187章 宮門嘯
今兒天寒,叫呼出來的白氣都險些凍成瞭冰碴子。百姓裹著厚衣在屋裡縮手跺腳,屋外兵馬肝髓流地,早顧不得身子冷熱。
估摸是“京城”二字份量太重,姓薛的和姓季的,沒一個屬意放火燒城。但是單憑那些鋒刀子,也足令城中瘡痍遍地。
宮門前,季徯秩倏然前沖,叫薛止道吃瞭個措手不及。然那人微微一笑,說:
“侯爺,這仗咱們可要快些打,若是叫這繾都裡頭的韓大人梅大人趕來,季傢說不準就要攤上殺寒門清臣的罵名。”
“薛侯爺為達目的可謂機關用盡,您既知文臣有如此威力,便該早早用上。”季徯秩屈腰蓄勢,甫覓得良機便將柳葉刀奮然前刺。
薛止道以狼牙匕阻擋,面上是不變的溫煦,他垂笑說:“薛某今朝喚來他們那些個寒門貴人,叫他們慘死侯爺刀下;明兒新朝建立,這污名你季傢擺脫不得,魏傢亦甩不幹凈。薛某若是用瞭他們,來日豈不是縱然身死,魂靈也照舊遮著魏傢天?”
季徯秩眸光陰冷,刀鋒迫近:“你早便知這薛朝無能久立,卻仍執拗於換朝,你居心為何?!”
“得意時理當盡歡。”薛止道不動如山。
“你為瞭毀壞這魏傢天下,搭上你妻兒,搭上鼎州數萬百姓性命,今朝卻輕飄飄拋出句‘盡歡’?何等的荒謬絕倫!!你既對不起韓老、梅氏二人與付禾川那般渴望新姓改世者,對不住跟隨你已久的薛傢兵士,更對不住魏千千萬無辜百姓!!!”
季徯秩的眼尾挑上稠稠殺意,聲盡處遽然揮刀。
刀風掀面,那薛止道卻夷然自若。他一一避過,驀地收笑,揚瞭狼牙匕去砍季徯秩的脖頸。
季徯秩見匕首來,便提瞭柳葉刀阻攔。誰料鋒匕行近白頸之際,那薛止道霍地壓匕向下,直直在他身上劃開一道自肩頭延至腰腹的長痕。
皮開肉綻,割破的甲衣將寒風請到瞭體膚之間,叫季徯秩被砭骨寒意百般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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