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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428)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徐雲承,”燕綏淮顫著手,“你何時才能意識到你恨的根本不是斷袖之癖,你視徐蕭叔為至上君子,怎會輕視他所好?你恨的不過是當年自個兒那連替他捂血都不能的無力小兒!”
燕綏淮眉心越皺越深,末瞭終於難耐地將那怔愣失神的徐雲承打橫抱起來摔在榻上。
榻畔的燭火被二人攜來的那陣風招惹,這會兒抖得厲害,叫帳帷上二人的影兒都變得肥瘦不清。
徐雲承身子撞在兵營榻的硬木板上,隻毫不猶豫地速速伸手勾低燕綏淮的頸子,遽然將他翻過來壓在身下,隨即給燕綏淮面上狠狠送上一拳。
那一拳給得真是一點也不含糊,直叫燕綏淮的嘴角裂開道口子。然燕綏淮好似一點不痛,隻將前身略微撐起,不知羞地向徐雲承坐著的地兒瞥瞭一瞥,似笑非笑地說:
“耽之,你坐錯瞭地兒。”
燕綏淮那神情變作瞭前些年他們重逢之際那般的陌生又蠱惑,徐雲承略窺一眼卻並不搭腔,隻使瞭力要跪起身來。那燕綏淮卻扯住他的腰封,將他往下壓,不叫他起。
二人皆沒脫靴,燕綏淮隻將腿斜放著踩在地上,那徐雲承卻是跪在瞭榻沿,死死撐著露出榻外的半截腿腳。
“阿承,跪著傷膝,莫要磕出瞭淤青。”燕綏淮說著隔瞭衣物輕輕捏瞭捏他的髀肉,“也太瘦!——再打幾拳罷,直到你洩瞭憤。”
“……彼時你辱我卑賤,言我庸碌,貶我作妓子,你這會兒卻要我諒你,還要我信你當年懷的是一顆真心!”徐雲承咬牙切齒,“你當真以為我打你幾拳便能洩憤麼?!”
微弱燭光下,徐雲承一拳拳砸進瞭燕綏淮的胸膛腹間。他未收半分力,幾拳下去該是疼得要人命的,可燕綏淮眉不帶皺,隻伸手去撫他的腰、臉兒。
拳點落盡,徐雲承用手撐住燕綏淮喘氣,而後終於難耐地咬住唇,去揩那人嘴角的血,淚珠子在眼裡頭直打滾。
燕綏淮說:“阿承,你對我瞭如指掌,我對你亦然。你從不知求饒,所謂求饒不過是自個兒又想把事撂下要逃。你初到鼎州時想將自個兒變作渾然不在意的輕松人兒,可是你不能,你隻有在我面前演得輕松,其餘時候皆是如負千鈞鼎。——你就承認罷,你早已棄我不得。”
“……為何?為何啊?!”徐雲承啞著聲吼,他雙目猩紅,隻猛然將手落至燕綏淮的雙肩。他傾身上前,如玉秀發盡數垂堆在瞭燕綏淮臉側:
“為何你偏要對男子生出那般旖旎情絲,又為何要將自個兒那從不向人低頭的傲子,作弄成這般狼狽又可憐地求歡模樣?燕憑江,我不懂,一點兒也不懂!!”
“你不用懂我,你隻要容我留下便好。”燕綏淮擡手替徐雲承別發,說,“你道我馴化瞭你,你又何曾不是馴化瞭我。他們道才子多生傲骨,可你我之間生瞭傲骨的乃我這庸人……你既舍不得見我低頭,便親手把我的頭擡起,將我拉起來啊!徐雲承!”
徐雲承皺緊眉宇,將那琥珀瞳子深深掩住。
燕綏淮平靜下來,仰頭親吻徐雲承的額,嘴角掛上的鮮血在他眉心抹上一點紅,他說:
“咱們降生之日相距不過七日,啓州幾條大街沒能隔住你我的步子,祈福延壽的歲月亦然。兒時你總害病不起,一回我心急如焚,誤把月老廟作城隍廟,燒香拜神時心心念念地全是望你安康……或許從那時起,你我就註定要被綁在一塊兒,糾纏他個生生世世。”
徐雲承方睜眼又是一垂睫,他崩潰而恍惚道:“不、不要……如今一切都還能過去,燕憑江我們……”
“徐雲承!你究竟何時才能認清你也並非全然對我無意!”燕綏淮濃眉折起,聲嘶力竭。
徐雲承被淚模糊瞭視線,隻依稀瞧見榻邊一人獰笑著挑燈看他,他側目過去——那徐蕭捂著半邊透骨的腐皮,頸間的血汩汩流,將徐雲承給澆濕。
祂笑著問:“雲承,你難道忘瞭叔父不成?”
徐雲承雙目瞪大,隻急促地推開燕綏淮,要留住那東西。可是人又怎麼能留得住幻象,他撲瞭一團空,若非腰被燕綏淮給猛然箍住瞭往裡帶,定要驀地摔下榻去。
燕綏淮扯著他栽倒榻上,徐雲承靠著他喘粗氣,驚魂未歸。可他仍舊掰開燕綏淮的手,跌跌撞撞地下榻往外頭走。
燕綏淮留不住他,也明白徐雲承需要時間,他不能逼得太緊。他將徐雲承適才遞來那帕子蓋在臉兒上,倚著榻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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