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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166)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宋訣陵眼裡盡是瘆人寒芒,他毫不憐惜地掐住那人的脖頸,沉聲問:“誰派你來的?”
那人嘴角挑起,一字一頓道:“餘、孽、該、死!”
宋訣陵五指環著那人的長頸,將他死死貼著墻向上磨拽。那人的雙腳懸空,起初雙腿還能如魚尾般撲騰兩三下,到最後連掙紮的力氣都沒瞭,隻勾唇待亡。可這宋訣陵忽然又撒瞭手,將那正咳著的人摔在石板上,背身對那匆匆趕來的欒壹和欒汜道:
“帶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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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侯府。
“主子!”姚棋聽聞季徯秩回府瞭,匆匆跨瞭門檻進來。
“在呢。”季徯秩笑盈盈的,將十指沒入那盛滿清水的青花蓮紋匜裡頭,“我離府不過小半月,用得著這般心急火燎的麼!”
季徯秩拿佈把手上沾的水擦凈瞭,坐定於紫檀圈椅上:“瞧你神色便知你憋得難受,既有話,那便快說罷!”
那姚棋本就放誕不羈,此般得瞭令更是肆無忌憚,他道:“您不在的這些個日子裡,那姓宋的每日練兵練得不知有多勤快!他不僅練兵,還新募瞭不知多少兵將!”
“這我知道的。”季徯秩從果盤裡挑瞭個紅中雜綠的鮮荔枝來剝,不一會兒便沾瞭滿手甜汁,“練兵募兵乃為兵營常態,這怎麼瞭?”
“主子!您糊塗麼!他募的新兵愈多,聽季傢話的兵愈少,他若是要把那兵養成私兵,您如何攔得住!”那姚棋嚴詞厲色,好似那宋訣陵養私兵之事已成定局,“果真是鼎州宋謝兩傢養出來的兒子,養私兵的習慣改不掉!他再這般肆意妄為,日後連累的可萬萬不會是少半個龕季營!”
季徯秩把那晶瑩剔透的荔枝塞進姚棋的嘴裡,還用舌尖舔去瞭指上餘淌的漿液,道:
“你伺候我這麼久,應當識得你主子我最不喜詬誶謠諑。宋落珩同我說,他要尋謝傢滅門緣由,我信他,也做瞭幫他一把的打算。謝傢案恐怕與兄長戰死之事連著絲兒,我幫他,實則是在幫我自己,兩全其美,這就夠瞭。”
那姚棋想說話,可惜嘴裡塞滿瞭果肉,隻得一陣猛嚼,他將果核吐進瞭季徯秩伸過來的白釉渣鬥裡頭後,登時便急不可耐道:
“屬下明白主子您不願誤傷無辜,可若不未雨綢繆,來日雨潑下來,可就真真晚瞭!建壩修關,哪一個不是勞民之事,可來日防洪擋賊它們功不可沒!您豈能著眼時利,忘瞭後頭!再說,那姓宋的要查案子和他想謀反之間究竟有、什、麼、沖、突?”
沒有沖突。
季徯秩明白。
他這麼多日輾轉反側,就是因這事兒。
“子柯,少安毋躁罷!那宋訣陵可不姓魏,他擁著那麼些兵,合該掀不起什麼大浪。”季徯秩還面不改色地將那渣鬥擺回桌上。
那姚棋正躁著,哪裡聽得進他傢侯爺這般慢聲細語的勸說,隻道:“如若來日他再奪回宋傢兵權呢?!那兵力還算得上不值一提麼?”
“子柯,你主子我不是一個繡花枕頭,那宋落珩將我擺於身側,便需自承苦果。我日日玩箭耍刀,若他真敢篡位,千千萬萬個怒民中還有我拉弓殺人!”
“呵……可您當真下得去手麼?”姚棋苦笑一聲,攥瞭拳,移步近瞭,怒道,“逼主子承諾本不應是屬下應行之事……但大公子深仇未報,您卻整日與那謝傢餘孽為伍,若非被那人勾得五迷三道,怎會這般不識黑白?”
季徯秩把眉頭鎖得極深,半晌才忍氣道:“子柯,饒瞭我罷!”
那姚棋卻沒有要饒人的意思,滔滔道:
“饒?您若無錯,何談一‘饒’?主子,離瞭繾都便不會再有人追在您後頭罵禍國殃民,這煙柳繁華的稷州有多少好人傢在等您的聘禮。他一個鼎州的粗條漢子也值得您芳心暗許?!那姓宋的一直在您面前演一隻沒牙的狗崽子,您不在的時候他又伸出獠牙尖爪尋獵。他練兵全照著給個巴掌再塞顆棗的路子走,叫兵士們苦兩頓,甜一頓的。這般馴兵,誰人不對他死心塌地?他待人也是這般!”
一痛,一甜,一酸,再甜。
沒錯,宋訣陵正是這麼待他的。
季徯秩正恍惚著,又聞姚棋道:“主子,大公子葬身鼎州有謝傢半分功勞,您今兒這般恐叫他死不瞑目!”
“姚子柯,我叫你別說瞭!”一盞茶碎在姚棋身後的墻上,驚瞭他的眼,耳畔隻還聽那季徯秩喋喋道,“姚子珂!我待你委實不薄,為的卻不是叫你騎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你對我兄長忠心不改,我對兄長的親情亦不移,用不著你反複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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