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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120)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莫要再說,惹人生厭。”燕綏淮毫不掩飾傲慢驕矜,隻斂目瞧著徐雲承,旋即舒眉笑瞭,說,“阿承,怎麼這般的輕?這幾年幹什麼去瞭?”

欽裳強壓心氣,隻幫著掀瞭帷簾。她原意是要他將徐雲承安穩放到座上,哪知那燕綏淮竟也沒臉沒皮地跟瞭上去。

“您!”

“噓——嚷什麼?”燕綏淮斜睨她一眼,隻道,“我將阿承平安送回傢便走,又不是奸人流氓要進屋偷雞摸狗。”

燕綏淮由徐雲承枕著他的腿,用指尖勾著徐雲承的發把玩再不理人。欽裳徹底沒瞭法子,隻能斂眉合目替他二人理瞭簾。

***

欽裳心細,憂心路上顛簸叫徐雲承不好受,便專門叮囑瞭車夫打馬慢行。

燕綏淮倒是樂意,還偷摸著將車簾掀開一點兒,向月娥接瞭縷光以便細細端量徐雲承那張冷面。

“顰眉,總顰眉!難不成是夢裡也見瞭我這討人嫌的?”燕綏淮用指輕輕撥弄他的眉宇,好容易捋平瞭,誰料半晌又擰瞭起來。

燕綏淮籲一口氣,不管瞭。然他這會兒雖是氣淡神寧,略微把今兒的事理一理,卻又覺得心中隱痛陣陣。

“那林題為人至高至潔,平日裡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書卷裡頭,卻也怕髒瞭你徐雲承。”燕綏淮眸光黯然,“好一個冰清玉粹啊……徐雲承,我這污泥纏上瞭你,你應恨極瞭罷?”

燕綏淮的長指從徐雲承的額,滑到鼻尖,再到那張總是抿著的薄唇。他的喉結上下動瞭動,瞳子裡烹起瞭名為欲念的熱湯。

酒味被風吹著吹著便散瞭,徐雲承躺臥其膝,呼吸皆是令人安神的沉香氣味——原來徐雲承習慣難改,他燕綏淮亦然。

可不同的是,徐雲承是不能改,燕綏淮是不願改。

一絲涼風竄入瞭車內,纏住瞭他二人,逗得滿頭烏發搔人癢。

好冷。

好燙。

“阿承……”

燕綏淮舌尖微擡,又啪嗒一聲落瞭回去。

欲望便驟然仿若山雨一般,嘩啦落下,將他通身澆濕。

毫不留情,又不講道理。

***

“到瞭!”

欽裳在外頭搖著帷簾低喚。

她見內裡良久沒甚反應,這才無奈地嘆瞭口氣,伸個腦袋朝裡探瞭探。

車廂內又暗又靜,借著半寸滲入的月光,她得以費力瞧上一眼,卻見燕綏淮闔著眸子壓低身子,右手托著徐雲承的後頸,左手則與徐雲承五指緊扣,似乎如此便能永不分離。

枕著,摟著,牽著,托著,二人唇齒相依。

那吻綿長得很,仿若是一條溪流註入無際的湖。紅舌交纏,氣息相換,燕綏淮睜瞭那雙暈上情|欲的迷離眼,看向欽裳時卻是兩眼空空,俄頃便又落在膝上人的面容之上。

欽裳面上緋紅一片,匆匆松瞭帷簾。她站在車外頭緩瞭許久,卻也始終說不出一句順得很的話來,隻還攔著前來扶人的車夫,擺擺手,道:

“再、再等等罷!”

第040章 縛雌凰

天高氣清,仲夏驕陽到瞭這兒卻如蘸瞭水的丹青般不濃不淡。

“好容易來瞭餘國,怎麼光想著勞人媚己?”

“有種您日後不跑馬。”

喻戟漠道,他在馬上猶豫瞭幾分,終還是撐著宋訣陵的手,小心下瞭馬來。

“喻將軍可重,不像侯爺,輕得如片鳥羽似的。”

“二爺真善使這般討人嫌的把戲。”季徯秩道,“您這麼一說可不是惹阿戟煩我?”

“喻將軍若煩你,那以後便隻有我為你的美色肝腦塗地瞭,那我不是快活的不行?”

那些曖昧得很的話宋訣陵是張嘴就來,當然宋訣陵以前也不是沒說過這般混賬話。但共度種種後,這些渾話聽來又有瞭絲別樣滋味兒。

季徯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還當自己多想瞭。

他回頭朝宋訣陵笑得可好看,可那人卻不領情,瞧見他笑,自己卻不笑瞭,鳳眼裡的東西不知晦朔。

季徯秩不解,便接著瞧宋訣陵,宋訣陵便回身去吩咐欒汜牽馬。

“二爺,幹什麼不看我。”

“我瞧女不瞧男。”

“成。”

有道理。

宋訣陵,就是這麼個人不是?

給個巴掌,再塞個甜棗。湊近些,他自己便擡腿走遠瞭。

情難解,世事又何嘗不是?

餘國乃為魏百年友邦,本是無爭之國,然而,自打十五年前魏秦一戰打完後,該國同他國逐利之舉不斷,世相愈發迷離,也就釀出瞭魏使討債這一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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