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唰唰唰’的那招，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教教我啊……”

雖然動作比劃得模模糊糊，但路以寒還是看出來這是他的浮雪一式。

“可以。”

反正這是自創招式，並不是什麼仙門秘法。

況且眼前的是自己直系小師弟，沒有什麼不能教的，路以寒自然欣然答應。

“好耶——大師兄你太好瞭！”

東方羨允不敢相信傳聞中的路以寒就這麼輕輕松松地答應瞭自己，一個激動張開雙手，就要抱住路以寒。

“學什麼呢？我可以學嗎？”

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陸向挽一把擠開路以寒身前的東方羨允，“唰”地打開扇子，站定在路以寒身前。

“當然不可以！”

還未等路以寒開口，被擠到幾步遠的東方羨允氣勢洶洶，一把攔住離自傢師兄越靠越近的陸向挽。

“大人說話小屁孩不要插嘴哦，我問你師兄呢。”

陸向挽隨手對東方羨允施瞭一個禁言術加定身術，正過臉對著路以寒，狐貍眼盈滿笑意：

“對吧，路師兄~”

“唔唔唔——”

不準叫我傢大師兄！

東方羨允隻能在一旁幹瞪眼。

“…這個不能教你。”

路以寒感知到陸向挽身上並無惡意，倒也沒有直接動手，平靜地回答。

“唔唔唔……”

看吧看吧，大師兄是站在我一邊的！

雖然身體不能動，嘴巴也說不出話，但東方羨允利用自己靈活的眼睛傳遞情緒。

“啊？為什麼啊？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瞭嗎？”

陸向挽狀似失望地垂下那雙漂亮的狐貍眼，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路以寒的拒絕在意料之中，陸向挽純粹是隨便找個理由借題發揮。

“朋友？”

路以寒不理解怎麼打瞭一場兩個人就成朋友瞭。

“有一句話不是說，不打不相識嘛。”

陸向挽開始睜眼說瞎話，狐貍眼一眨一眨的，似乎特別真誠。

“我倆少說也打瞭幾個時辰，那不就特別相識瞭嗎？”

“唔唔唔…”

——你別瞎說，師兄明明之前完全不認識你！

陸向挽一邊盯著路以寒，一邊手下偷偷施瞭個加強版的定身術與禁言術。

“哦，這樣啊…”

路以寒仍舊保持著淡定平靜，點點頭，看不出情緒。

“那我們還打嗎？”

路以寒沒頭沒尾地問瞭一句，認真地看向陸向挽：

“你很強，我們之間也還沒有分出勝負。”

陸向挽嘴角抽抽，頂著東方羨允幸災樂禍的眼神，咬著牙：

“打，陪你路以寒、路大師兄，怎麼能不打？”

失策瞭，忘瞭這是腦子一根筋的劍修。

也忘瞭這是雲衍修煉狂魔路以寒。

陸向挽舉起折扇，遮住自己無語凝噎的表情。

*

“神霄之府，雷霆之所。掌持化，之主。太玄皓，降光行雨……”

陸向挽兩指並攏豎起，置於胸前，低念咒語，召喚天雷暴雨。

與之相對而立的路以寒持劍，絲毫不懼。

磅礴的劍氣再次與靈氣劇烈對抗。

以兩人為中心，蕩起一陣陣無形的波紋。

“唉，不打瞭不打瞭。”

陸向挽忽地收起扇子，一屁股坐在紫藤樹下的大石頭上。

路以寒迅速調轉劍尖，差點就收不住招式。

擡頭張望這已經變得一片狼藉的地盤，陸向挽雙手向後撐在石頭上，扭頭看向路以寒：

“幸好這是你的地盤，不然把雲衍弄成這樣，我回去怎麼和師傅交代。”

“唉，累死我瞭，你說你怎麼有整天使不完的勁兒呢？”

“還好，我每天都這樣。”

路以寒收好長劍，站在陸向挽身邊，低頭看向盤腿而坐的陸向挽：

“你不行瞭嗎？”

“哈？誰不行瞭？我當然還行！”

男人不能被說不行！

陸向挽確實體力尚存，叫嚷著累也是順嘴的事。

不過一直處在一個靈氣輸出的狀態，確實不太舒服。

再看看被打得坑坑窪窪的地面，陸向挽朝路以寒擠擠眼睛：

“看我的。”

口中咒語落下，本來猶如風卷殘雲的山頭瞬間恢複原樣。

“怎麼樣？我還行吧？”

陸向挽像是一隻花枝招展的孔雀，炫耀著自己華麗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