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欽淮去哪玩，筆記本都不離手，方便隨時隨地工作，他洗得比較快，顧欽淮就讓他先洗。

他們的東西都在顧欽淮背上的雙肩包裡，內褲什麼都疊在一起，放在一個很小的密封的袋子裡裝著。

陸堯安想起出來前，顧欽淮問他：“內褲你要黑色還是藍色？”

“隨便。”

陸堯安急忙扔下一句，就跑瞭。

這下好瞭，都是黑的，他不知道哪條是他的瞭。

陸堯安隨便抓瞭一條，洗完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內褲大瞭。

半個小時後，顧欽淮處理完郵件，見他還沒出來，不禁覺得奇怪，平時進去十分鐘就能出來，今天怎麼洗這麼久？不會是……

顧欽淮大步流星走到浴室，敲瞭敲被熱氣糊瞭一層薄薄水汽的玻璃門。

“安安？”

陸堯安低頭揪著自己的衣擺，一副做錯事的小媳婦樣：“哥哥，我好像穿錯褲子瞭。”

顧欽淮哭笑不得，緊張的心情一下被逗樂瞭。

“錯瞭就錯瞭，不是什麼大事，我又不是帶瞭這一條。”

顧欽淮拍瞭拍他，轉身拿衣服去洗。

陸堯安覺得心裡燒的慌，喝瞭半瓶水，還是沒辦法壓下心底的臊意，想找個人分享一下此時此刻的心情。

【安安：和他在山上同床共枕，好緊張啊。】

【星崽：你們平時也沒少睡在一起，緊張個屁啊。】

【安安：你不懂，今天不一樣，平時我倆恨不得打架，今天他很溫柔，隨我怎麼鬧，他都配合我，我感覺我們好像真的在約會。】

【星崽：安安，你覺得對一個剛剛失戀的人士，講這些合適嗎？】

【安安：我這是鼓勵你追求愛情。】

【星崽：你怎麼不為自己追求一下？】

葉星竹發完，就沒有回音瞭，他坐起來，打開床頭的臺燈，從抽屜拿出一張照片，邊角都被摸得泛白。

照片中的少年青春開朗，還沒張開就是大帥哥一枚，還帶著憨傻的笑容，有點破壞整體的帥氣。

安安勸別人一套又一套，輪到自己就著相瞭。

葉星竹苦笑，自己又何嘗不是。

傅澤銘，我該怎麼辦啊？

忘不瞭，得不到，一直陷在裡面出不來。

放棄過無數次，但隻要一遇到傅澤銘，葉星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費。

陷入沉思的不止有葉星竹，還有陸堯安。

他之前的計劃裡沒有顧欽淮，顧欽淮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意外。

曾經他覺得喜歡顧欽淮，是他一個人的事，不想去打擾對方的生活，但現在顧欽淮的世界已經朝他打開瞭。

隻要他想，往前邁一步，好像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但他不敢輕易跨過去。

沈瑩是阻礙，但也不完全是，最大阻礙是他自己。

他看似與常人無異，但他知道自己是病人，易怒易發瘋。

他的想法很危險，想毀滅一切，理智把他拉回來，再失控再拉回來，每天要做無數次鬥爭，才能把心底的惡念壓下去。

他努力讓自己活得像個正常人，可終究不是啊，他舍不得看顧欽淮難過、痛苦，但也舍不得放開。

陸堯安，你多自私啊！

顧欽淮拿毛巾擦頭，出來房間很安靜，看他低頭坐在床邊，雙腿伸得很長，不禁叫瞭他一聲。

“想什麼呢？叫瞭你幾聲都沒反應？”

“怎麼哭瞭？別哭啊。”

顧欽淮突然慌瞭神，蹲下來手中無措的幫他擦眼淚。

“安安，寶貝！”

顧欽淮一點一點吻去他眼角的淚，不知怎麼就滾到瞭一起。

“顧欽淮，你想要我嗎？”不想爭上下瞭，隻要是顧欽淮，怎麼樣都沒關系。

陸堯安一直沒等到答案，輕輕扇動沾著眼淚的眼睫，眼中含著淚水，怔怔的望著顧欽淮，淩厲的桃花眼此時多瞭幾分可憐和失落。

還是不願意嗎？

“寶貝，我到底怎麼做你才明白，我不要你，是希望你想明白，因為我一旦要瞭，就不會讓你走瞭。”

顧欽淮輕輕嘆氣，他們從前爭鋒相對，現在大部分時間也是吵吵鬧鬧，像這樣的談心幾乎沒有。

陸堯安不可置信地睜大霧氣騰騰的眼睛，所以顧欽淮不是不願意，是怕他後悔。

他才不會後悔，他惦記瞭那麼多年的人，他怎麼可能會後悔。

“哥哥~”

陸堯安仰頭，把自己最美好，最脆弱的地方送到男人嘴邊，他豁出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