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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捡来的媳妇(80)



“他要真有手段哪還用得著連……連我這種窮小子的錢都惦記!不過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貨色罷瞭,連陳世美都不如。”

“再說他也不是什麼不可多得的絕世奇才,李員外有什麼理由包庇一個將來都不知道能不能給出回報的沒過門女婿?”

他說著又開始嘲諷:“就算是潛力股,也有人潛一輩子籍籍無名呢。”

沈夷光覺得有點道理,隻是遺憾剛才沒有趁機多踹幾腳。

兩人又走瞭幾步,沈夷光忽然緩緩開口:

“我隻是心有困惑。”

“以你這樣的性情,當初是怎麼被何秀才蒙蔽的?”

之前沈夷光想得不多,又不好對喬溪過去的事盤問,因此從不多嘴。可今天親眼見他如何對待何秀才,句句在理分毫必爭,分明極其冷靜,完全看不出半點對何秀才曾曾經用情至深的模樣。

就算是失憶,難道一個人的性情會因此差那麼多嗎?

他真的很好奇,喬溪這麼強悍冷淡的性子,怎麼會喜歡何秀才那樣的人?

那何秀才的手段更算不得高明,甚至可以稱得上拙劣,過去喬溪又為什麼會被這樣淺薄的貨色哄得迷瞭心智,落得那樣淒慘?

沈夷光目不轉睛盯著喬溪,心裡慢慢有瞭盤算。

他確信,世上沒有哪個人會因為失憶而徹頭徹尾改瞭原先的性情,不然不會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說法。

喬溪的改變與其說是失憶,更像是……換瞭個人。

這念頭隻出現瞭一瞬,沈夷光就不敢再細想下去,因為太過驚世駭俗。

喬溪沒想到沈三郎居然這麼敏銳,在不認識原主的情況下都能想那麼多,不慌不忙強行胡扯:“這有什麼難理解的,難道你沒聽過‘因愛生恨’?”

沈夷光沒有愛過人,不懂由愛生恨的轉變是否如喬溪所說。不過他是聰明人,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該問的別問。

況且他確實不該多想。無論如何,他認識的是失憶後的喬溪,所欣賞在意的也是失憶後的他,與失憶前沒有半分關系。

既是前塵舊事,喬溪不願多提,他也再不提瞭。

假如何秀才真要報複,自有他暗處護著。更何況喬溪所言不假,何秀才手段低劣,隻不過是個膽小懦弱的繡花枕頭,沒什麼膽識,一輩子幹不成大事。

沈夷光遺憾的以為事情就此為止,可是對喬溪來說,還錢隻是他報複的第一步。

第39章

喜燕來銜泥,一年春耕至。

頭頂上的太陽不知不覺已到正中央,喬溪放下鋤頭,擡手用袖子粗暴的擦著頭上密集的汗水,騰出另一隻手揉瞭揉因為長期勞作而酸疼的腰。

忽然他身後多出一隻手,遞瞭一個竹筒過來,然後又十分自然的從他手裡把鋤頭接過去。

喬溪扭頭一看,果然是沈三郎。

被太陽曬久瞭的確口幹舌燥,喬溪拿過三郎手中的竹筒,打開蓋子仰頭猛灌一大口,幹澀的嗓子被水流滋潤過,充分緩解瞭被陽光長時間直射後的不適,而後對他展顏一笑:

“謝啦!”

沈夷光側目,扶著鋤頭眸光微動,眼神無意識的在喬溪被清水滋潤後水亮紅豔的唇上滑過,又一路順著他嘴角來不及擦去的一滴水珠向下,滑過喉結,掉進看不見的衣領深處。

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太過熱烈的緣故,沈夷光體內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潮動再次襲來,沖擊得他差點握不住鋤頭,險些兩眼一黑栽進地裡。

又來瞭。

他雙唇緊抿,抓握著鋤頭的手上青筋暴凸,洩露瞭他此刻不安的內心。

自從正月初一那場高熱後,他的身體就開始時不時的出現許多奇怪的癥狀,一直蟄伏在他體內的東西好像正在醞釀著什麼,很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錯覺。

在最近幾天,這種感覺越來越頻繁,在經歷過幾次短暫的神智迷失後,沈夷光愈發不安,不知道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麼。

然而喬溪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大半筒水喝完,他暢快的長舒一口氣,渾身舒爽。把竹筒遞還給沈夷光後,他又擡頭看瞭看日頭,道:“已經晌午瞭,你應該也餓瞭。咱們歇歇吧!”

沈夷光其實現在還不餓,也不覺得累,可是見喬溪額上冒著無數熱汗,二話不說提著鋤頭和鐵鍬跟著他走向一邊的田埂上坐著。兩人肩並肩躲在樹蔭裡吹風,享受著這一刻的悠閑涼爽。

喬溪打開一旁的竹籃,從裡面掏出幾個油紙包,打開後是一摞煎得酥脆焦黃的肉餅。他催著沈夷光和自己去小河邊洗瞭手,然後一起分享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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