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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捡来的媳妇(8)



提到這事喬溪滿肚子怨氣,原來他好容易采的那點金貴黃連一半都進瞭這傢夥肚子,害他工錢差點拿不到,好像千辛萬苦都進瞭這傢夥嘴裡!

他心情不好,沖著床上的病患攤手,一筆一筆算賬:“你既然醒瞭,那就趕緊想辦法還我錢!”

“因為救你,我損失瞭一半工錢,還得給你買別的藥補身子。”

“你身體不能動,這些天住我傢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這些都要付賬!”

“還有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難養啊?林大夫說你全身上下的傷加起來夠普通人死十次瞭!”

喬溪也是把人帶回來後才知道這人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各種刀傷劍傷內傷還有毒蛇毒蟲的撕咬,要不是他命大體格子耐造,稍微弱點的早就噶瞭。

說到這,喬溪一臉懷疑的看著他:“你別是什麼朝廷在逃通緝犯吧!?”

“我告訴你啊,你好瞭就趕緊從我傢離開,聽到沒!?”

“當然瞭,得先還我錢!”

沈夷光從清醒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可是眼前這人竹筒倒豆子似的沒完沒瞭,三句話不離還錢,吵得他頭疼。

舉止粗魯,嗓門還大,還有那身上穿的都是什麼東西?

沈夷光原本因為被救而心存感激,此刻也說不出口。

他張瞭張口試圖解釋,不用等傷好,他現在就可以離開,而且也會把錢如數奉還,可他努力許久也不能發出聲音,隻從喉嚨裡冒出幾絲細弱的氣音。

他又用力試瞭幾次,結果使得本就幹裂的嘴唇溢出不少血珠,看著滲人。

喬溪連忙回身到院子從水缸裡舀瞭一盆水急匆匆返回,又將打濕的佈巾擰幹,彎腰幫他把嘴角的血擦幹凈,沒好氣的說:“你別說話!”

沈夷光哪裡肯聽他的,他此刻才慌張發現自己越是想動身體就越沉重,看來短時間是起不來瞭。

他頓時心急如焚,岑兒還一個人在山裡!

山中毒蛇毒蟲那麼多,說不定還有野獸,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該怎麼活!?

就算他能僥幸避開,沒有人幫忙找吃的,他豈不是要活活餓死!?

想到這沈夷光急得渾身冒汗,嘴唇抖瞭起來,臉都憋紫瞭,使勁渾身力氣,身體依舊一動不動。

他絕望的想,要是就此癱瘓在床,岑兒怎麼辦?

想到先帝臨終前的托付,沈夷光恨不得以頭搶地。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傷有多重,隻在乎獨被他留在深山裡的小太子該如何存活。

喬溪見他情緒激動渾身顫抖,以為傷口疼痛難忍,不禁也有幾分心軟。

可他也沒辦法,就算林大夫醫書再怎麼高明也有時代局限,手頭沒有止痛藥也沒有消炎藥,沈夷光就算活活疼死也沒辦法。

“你、你忍忍。”不忍心看沈夷光痛苦萬分,喬溪伸手輕拍他的胸口,學著小時候爺爺哄他,語氣軟和不少:“男子漢大丈夫不怕疼,睡一覺就好瞭。”

沈夷光根本聽不進他的安慰,他想,要是岑兒出瞭事,他該怎麼面對先帝?

更何況就算不是太子,岑兒也是姐姐唯一留下的孩子,是與他有一半血脈的親外甥,無論如何,他都割舍不下。

“岑……岑……”他拼命想發出聲音,抓著喬溪的手卻依舊發不出聲音。

喬溪看他想說話,解釋道:“林大夫說你中的蛇毒兇險,差點就滲入心脈,現在不能說話隻是暫時的,過幾天就好瞭。”

“不管你有什麼要緊的事,現在都不宜情緒過激,不然真一輩子癱瘓怎麼辦?”

喬溪這話不是瞎說,他也是大山出來的,小時候他們村有個大伯進山打獵,不小心走太遠被蛇咬瞭,雖然救回一條命,可是從此徹底癱瘓,一傢老小都靠他養活,哭得比他死瞭都慘。

聽說可能會癱瘓,沈夷光總算勉強安靜yi下來。隻要有治好的希望,他就一定不能放棄。

他還需要這雙腿完成先帝所托付的事,還要繼續鎮守大鄴邊關,為岑兒守好萬裡江山。

事已至此,沈夷光隻能在心裡寬慰自己。

也許岑兒聽瞭他的話藏得很好,沒有遇到什麼猛獸蛇蟲,也沒有遇到趙昱派來的殺手。又過於他能找到自己先前給他找到的果子,不至於餓死。

隻要撐過幾天,哪怕隻有一條腿能動,沈夷光都會義無反顧去找他。

因為方才太著急使力過多,沈夷光體力耗盡不知不覺又陷入瞭昏迷。

朦朧中他感到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臉,動作又輕又軟,偶爾手指碰到他的嘴,觸感一片溫暖,讓他忍不住有些留戀,好像回到瞭幼時練功回來,姐姐細心給他擦汗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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