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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捡来的媳妇(65)



兩人經過一番促膝長談,喬溪也懂瞭他對岑兒的重視。

“原來你姐姐那麼早就過世瞭。”

也許是身世不同,喬溪對生離死別看得比別人開,他安慰的拍瞭拍沈夷光的肩,沉聲說:“我知道親人離開是最難受的,可活著的人隻能咬牙堅持過下去,不然你的親人們在地下肯定急得團團轉。”

他說話的時候,眼裡也是抹不掉的悲傷,沈夷光想起喬溪也是早早失去父母,他們算是天涯同路人。於是又問:“前些天我收拾後院看到一方新墳,可是上頭既無石碑,也沒有任何刻字,是你父母嗎?”

喬溪沉默片刻,默默搖瞭搖頭。

他沒法跟沈夷光解釋那是空的,裡頭什麼都沒有。

除瞭他,世上沒人知道桃葉村的“喬溪”早就死瞭。現在大傢人都以為他是失憶後才性情大變。其實仲大娘他們看著長大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回來瞭。

喬溪死死守著這個秘密,無人訴說,也不能說,更覺孤獨。

沈夷光除去在情感上過分愚鈍,其他任何時刻都足夠敏銳。他漸漸察覺到,喬溪身上也有很多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明明秦大叔說過,喬溪從出生就一直在桃葉村長大,可是偶爾沈夷光會在喬溪臉上看到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他身上隱隱有著與此地格格不入的違和,好像根本不是這裡的人。

但這根本說不通,一個人怎麼會對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陌生呢?

這無疑激起瞭沈夷光的求知欲和好奇心,迫切想知道那些被喬溪刻意隱藏起來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但他絕不會開口去問。作為同樣身負不能言說的秘密的人,他知道有些事比性命更重要。他看重喬溪,更不會冒昧唐突打擾。

而且相比一個或許不知真假的回答,沈夷光更願意親自探知有關於喬溪的一切。

兩人並肩坐在院前的門檻上,眺望遠處冬日殘陽一點點落下,天邊泛起一道紫霧。

有風吹起,掠過喬溪的發絲,又剛好擦過沈夷光的臉頰,很癢。

沈夷光果然擡手在臉上撓瞭一下,忽然聞到瞭喬溪發絲傳來淡淡的皂莢香味,想起昨天喬溪的確剛洗瞭頭。

這種皂莢很廉價,談不上任何工藝,也沒什麼特別香味,而且喬溪又不愛抹頭油,每次洗完頭任它隨便晾著,更討厭使用任何帶香味的東西。

可沈夷光就是覺得這種淡淡的皂莢香味特別,比他用過的所有精油都香。

想到此處,他的身上隱隱發熱,眼神又出現短暫的飄忽朦朧,隻是他本人尚未察覺到身體的變化。

喬溪雙手撐著下巴貪看落日。

而在身邊人眼裡,他亦是同樣的美景。

第32章

為瞭穿越後的第一個新年,喬溪忙得腳不沾地。

這天他特意起瞭個大早,把岑兒也從床上拎起來,接著扔給他們一人一把掃帚,吩咐兩人將內屋院子裡裡外外全部灑掃幹凈。

“不許留一點灰塵,這叫‘除舊迎新’,不然討不到新年彩頭!懂不懂?”他說。

岑兒乖巧點頭,攥著比他還高瞭半頭的掃帚柄屁顛顛去掃雞窩。於他而言,說是掃地,和玩也沒太大區別。

而沈夷光就實誠多瞭,他力氣大個子高,屋頂縫隙所有犄角旮旯不易打理的地方,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處理完,不一會兒就把喬溪的小破屋收拾的亮亮堂堂。

喬溪滿意極瞭,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誇他:“幹得不錯!今天中午允許你多吃半碗飯,再加塊五花!”

被表揚的沈夷光幹勁更足,拎著水桶又去擦門,渾身使不完的力氣。

三個人分工合作,熱火朝天把這個小傢經營得熱熱鬧鬧,很快到瞭除夕。

岑兒悄悄蹭瞭過來,神神秘秘趴在喬溪耳邊說:“小溪哥哥,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其實今天是舅舅的生辰!”

喬溪眉頭一蹙:“今天?”

然後又想起之前好像確實聽沈三郎說起再有兩月他剛好及冠,時間確實對得上。

古人好像都挺重視所謂成人禮的一般男人二十束冠,女孩十五及笄,和現代傢長們重視自傢孩子孩子們十八成年差不多。

“你怎麼不早說?”他喬溪在岑兒腦袋上不輕不重敲瞭敲。

岑兒揉瞭揉腦門,嘀咕道:“我從前和舅舅不常見面,一時記不得嘛!”

早飯吃完,喬溪忙著和面剁餡準備包餃子。他特意把幾枚銅板刷得幹幹凈凈,又放進開水裡熬煮消殺,招呼那對舅甥一起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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