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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竹子一直拉著他的手安撫,每天陪在床邊給他講笑話,就連他喝下的每一碗苦得要死的藥都是小竹子端來的。
對他來說小竹子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心智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喬溪心底其實是把他當成朋友的。
他表情難過垂首不語,林大夫沒有安慰他。他本就是口舌笨拙之人,多說多錯。何況小竹子會分化成地坤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就在他沉思之際,就聽喬溪又問:“那‘地坤’是什麼意思?”
林大夫猛然扭頭,用喬溪眼裡幾乎算是最不淡定的表情問他:“你如何得知的!?”
於是喬溪把剛才兩個孩子聊天的事說瞭:“看小竹子那麼難過,我也不敢多問。”
林大夫沒想到小竹子居然自己全說瞭,無奈扶額嘆氣:“罷瞭。我本不想同你說。”
“此事事關重大,我不欲讓更多人知曉。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徒兒就多一分危險,你記得切莫外傳。”
喬溪看他十分嚴肅,也感覺到瞭事情緊急,連忙點頭,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說一個字。
接著林大夫同他講瞭小竹子的身體狀況,嘆息著說:“我試瞭許多方法,翻閱所有古籍,還寫信回師門詢問同門師兄姐們,可有法子改變。”
“可惜命由天定,我什麼也改變不瞭。”
林大夫素來冷淡的面龐染上一抹哀傷,秀致的眉眼皆是對自己的責備,以及對小竹子的愧疚:“我日日上山也是為瞭給他尋藥。”
喬溪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可是手才要碰到對方,看看人傢那纖塵不染的白衣,猶豫著縮回手道:“這也不是你的錯,你盡力瞭。”
“畢竟,醫者難自醫。”
林大夫聽聞,口中跟著呢喃重複瞭一遍:
“醫者難自醫。”
可恨他自詡醫術高明,又是師門衆多弟子中最受師父器重的,然而這有什麼用呢?到頭來連自己的徒弟都幫不瞭。
喬溪知道人在面對親人絕癥束手無策的時候,任何語言安慰都是蒼白的,索性幹脆不開口靜靜陪坐,等林大夫自己調整好心態。
他以為小竹子真的得瞭病,不禁又問:“他需要哪些藥?我要是得空也去山裡幫忙找找,人多力量大!”
隻要小竹子真能好起來,喬溪很願意幫忙。
“多謝。”林大夫也不推辭,彎腰從腳邊竹簍裡摸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出來,道:“這是紫金烏,我找瞭三個月,才隻尋瞭這麼一棵,萬分珍惜。”
“你要是有心,可以幫我留意。”
喬溪定睛一看,立刻想起瞭胖掌櫃的話……
價值萬金的紫金烏!
接下來他都快聽不清林大夫的話瞭,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手裡的東西看,仔細確後發現認真是一模一樣!
不過雖然錢重要,他到底記得小竹子的病,理智回籠後又問:“這東西能治小竹子的病嗎?”
“不能。”林大夫遺憾搖頭,“此物於尋常人不過就是普通的滋補身體功用,與人參無異,並非無可替代。”
“但若以它做引制成藥丸服下,可助地坤短時間內隱匿氣息,不被人察覺身份。”
喬溪糊塗瞭:“啊?不能治病?”
“隱匿……地坤氣息,又是什麼意思?”
他說著才想起來:“不對。你到現在也沒告訴我,地坤到底是什麼病?”
所有的病都有個具體病因,比如心病肺病肝病,可是他跟林大夫在這聊瞭半天都還沒搞清楚,小竹子到底哪裡不舒服。
林大夫此時也覺察出不對來,有些錯愕:“……你不知道?”
喬溪一臉懵逼:“我應該知道?”
……
……
……
過瞭晌午,喬溪從林大夫傢告辭回傢。岑兒和小竹子依依不舍告別,承諾明天還要來看他,這才使得小竹子又高興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回傢的小路上,岑兒蹦蹦跳跳別提多開心,想著明天還可以見到他的小竹子哥哥心裡就很快樂,巴不得一睜眼就到第二天。
而可憐的喬溪神遊天外,一副丟瞭魂的落魄樣,還沒從林大夫的話裡回過神。
後來林大夫仔仔細細和他科普瞭這個世界的所謂“天乾地坤”之類的事,喬溪起初聽得雲裡霧裡,接著漸漸開明起來,在心裡想著如果把這些陌生名詞稍稍換一下……
天乾對應alpha
地坤對應omega
中庸對應的應該就是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