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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堆雪人的技術不怎麼樣,但岑兒高興壞瞭,圍著雪人看瞭又看,還拿出自己寶貝的機關小馬放到雪人肩上,說是讓小馬也見識一下。
沈夷光在旁瞧瞭一會兒,起初無波無浪,後來不知怎的玩心大起也跟著堆瞭另一個雪人。隻是不知怎的讓喬溪莫名有種肅殺的感覺,明明一樣用石子枯葉做五官,可沈夷光做出來的雪人卻多瞭一點嚴肅,遠沒有喬溪那個憨態可掬。
兩個雪人就這麼肩並肩一同站在小院子裡,喬溪雙手環胸看瞭一會兒,越看越喜歡。岑兒見狀不甘示弱,非撅著個腚也自己做個小的雪人,然後硬生生擠到兩個大雪人中間,得意的拍著凍得通紅的小手說:“這樣看像不像我們三個?”
本是童言無忌,沈夷光心頭卻極快的跳瞭一下,又趕緊做賊心虛偷看喬溪,發現他沒有在意岑兒的這句話,繼而快速移開目光,雙唇緊抿。
門前院裡的雪已經全部清理完,喬溪去廚房做瞭今天的早飯。一晚稀米粥,三張餅子,還有昨天結婚宴上剩下來的很多食材,他挑著抄瞭兩個菜。
三人簡單吃完早飯,喬溪收拾庫房拎瞭些吃食和小零嘴準備去看望還在生病的小竹子。他已經臥床十天瞭,喬溪卻一直忙著結婚的事沒能去探望,今天好容易得空,一定要去見他。
聽說他要去看小竹子,岑兒眼巴巴的央求道:“我也很想小竹子哥哥……”
岑兒一直都很乖,也不是那種沒分寸的熊孩子,喬溪覺得帶他也不是不行。而且小竹子生病肯定很孤單,有岑兒陪著說不定會高興。
“先說好瞭,你跟我去人傢傢裡要乖乖的聽話,不該碰的東西不許亂碰,也不能大喊大叫,知道嗎?”盡管知道這些話沒必要特意叮囑,岑兒應該不會犯錯,喬溪還是提醒瞭一遍。
他沒有養孩子的經驗,可是大一的時候在兒童樂園兼職過前臺,見識過有些小孩極度充沛的精力和可怕的破壞力,還跟人不講理護犢子的傢長險些打起來,因此至今對熊孩子還有陰影。
岑兒頭點如搗蒜,忙不疊保證:“我一定好好聽話,什麼都不會動的!”
見他很乖,喬溪往他手裡塞瞭塊藕塘發糕,回頭又吩咐沈三郎在傢打掃昨天婚鬧時弄亂的後院,這才提著食盒領岑兒出門。
鄉下的路不好走,要是下雨的話更加泥濘,要是不小心一腳踩進爛泥地,半天都拔不出來。但冬天下雪卻還好,腳下泥土被凍得硬邦邦的,但要註意別打滑摔倒。
“小心別——!”
他話還沒說完,岑兒就應景摔瞭一跤,屁股著地疼得齜牙咧嘴。被喬溪從地上拉起來時,他眼裡還泡著兩汪眼淚,哼哼唧唧的小聲哭。
“……你小心點。”喬溪彎腰把他衣擺沾到的泥土拍掉,不由責備道:“這麼大個孩子,走路還這麼不穩當!”
岑兒聽瞭,又羞又難堪,眼淚忍不住掉的更多。
喬溪看瞭一會兒,嘖瞭一聲道:“不要哭瞭,我又沒罵你!”
岑兒於是小心收住眼淚,像是很怕他又生氣。
喬溪擔心他又摔著自己,隻好不放心的把他手抓過來握緊。小孩不像大人,他們的小手一天大半時間都是冷的,這並不能代表他們真的冷,可喬溪還是盡力揣在手心,想要把岑兒焐熱。
一大一小兩人走在鄉間小路上,岑兒幾次看向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圓圓貓眼裡滿是新奇,忽然偷偷笑瞭。
“你笑什麼?”喬溪低頭恰好逮到岑兒偷笑,挑眉問他。
“小溪哥哥的手是熱的!”岑兒歪頭笑得眼睛都成瞭彎彎月牙。
喬溪哼道:“廢話。我是活人,當然是熱的!。”
岑兒嘿嘿一笑,臉上是還未完全幹掉的淚痕,忽然小聲說:“以前父……爹爹也是這樣訓斥我的。”
喬溪點頭,附和著說:“爹教兒子,天經地義嘛!”
他說完有又看一眼岑兒,道:“不過你這麼聽話懂事,你爹應該很少教訓你吧?”
聽瞭他的問話,岑兒猶豫一會兒,搖頭回他:“不是。”
“我、我總是讓爹不滿意,他經常生氣。”
喬溪無語:“你都這麼好瞭,你爹還不樂意!?”
“是我不好,不怪爹。”岑兒很懂事的回道,眼眶漸漸又紅瞭起來:“我背不好功課,也寫不好字,不如三哥他懂得多,可以為爹爹分憂。而且我晚上睡覺還老是害怕要人陪,又常常想念娘親一個人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