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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三郎光一年工資就有六百兩!這還沒算上他名下那些什麼莊子田地,數不清的古董文玩字畫,以及住宅商鋪……
就算喬溪數學很好,這會兒也算不過來那到底是多大一筆錢。
他太窮瞭,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啊!!!
沈夷光此時又道:“從前我未成傢,嫂嫂過世後,這些都是止玉替我打理。如今我有瞭你,以後理應交給你保管。”
他知道錢對喬溪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如果他們後來不曾相愛,單憑救命之恩,他也是要以命做抵報恩。何況他如此珍愛喬溪,恨不得把自己所有一切都塞到他手裡,還怕他有半點不如意。
“除此之外應該還有些別的,都是往來同僚友人相贈,具體我也記不清瞭。”沈夷光傾身抱住他,輕聲說:“等咱們回去,我讓止玉慢慢告訴你。”
喬溪此時終於克制不住表情管理,發出一聲爆鳴:“還有!???”
沈夷光點頭: “我從前對這些身外之物並不關心,雖然也知民間疾苦,到底沒親眼見過。認識你以後我才明白,原來底下的人討生活竟這般不容易。”
“而今我也算兌現瞭當初的諾言。”沈夷光有心開起玩笑:“記得那時我才醒來,你就嚷嚷讓我還錢。”
提起那麼久之前的事,喬溪依舊理直氣壯:“那怎麼瞭?難道我不應該要?我那時候自己都窮得吃不上飯,還要拖著你跟岑兒兩個幫不上忙光吃飯的傢夥,不知道日子多難!”
沈夷光怕他生氣,連忙撫順:“是我的錯,我不該提起。”
其實沈夷光沒覺得喬溪做得不對。隻是那時他身上有傷,一心又記掛著獨自留在山林裡的岑兒,驚憂不安,面對不停催債的喬溪難免力不從心。
“都過去瞭。”沈夷光在他額上親瞭一口,又輕輕摸著喬溪圓鼓鼓的肚子,心滿意足:“我也算圓滿瞭。”
喬溪哼瞭一聲:“我知道你們古代人都有什麼三妻四妾的傳統,隻要長瞭兩條腿的男人就沒有不花心的。”
“不過我警告你——將來如果你有瞭別的人,我才不裝什麼大度!到時我就帶著娃跟你和離,你傢産得分我一大半!那都是我和孩子的!”
喬溪可不是傻白甜,玩那一套糟糠之妻自請下堂凈身出戶的蠢事。他當然相信三郎此刻的真心,也相信他愛護自己,但未來幾十年的事誰知道呢?
現在他有瞭孩子,心態不一樣瞭,肯定處處要為自己的娃考慮,就算離婚也要沈夷光大出血,絕不叫自己和孩子受一點苦!
沈夷光一聽,急忙說:“絕不可能會有此事!”
“若我對你……”
喬溪擺擺手:“別急著發誓,萬一做不到,說不定就叫雷劈死瞭。”
沈夷光不知怎樣才能喬溪相信自己的確不可能變心,一時沉默,忽然又道:“你明知我口拙,從來吵不贏你……罷瞭。”
“幸好我也不是那等空口說百話的僞君子。咱們且看著,日久見人心。”
沈夷光清楚,他們認識的時間算起來不過一年多,自己之前又種種隱瞞,喬溪不信任他是應該的。因此他不打算再辯解什麼,他是個性子直的武人,從來隻曉得用“言行合一”來叫人信服。
那一夜,兩人聊到深夜才熄燈睡去。
第二天沈夷光吃瞭早飯後要出門,“我去看看老師。”
他昨晚他和喬溪商量過瞭,想著把趙夫子也一起帶回去,連一路上的馬車傭人都一並準備好瞭。趙夫子年歲漸大,又被貶在外面受瞭許多苦,一生無兒無女,老來光景淒涼。沈夷光想帶他回去由自己養老送終,也算盡瞭一番心意。
喬溪擺擺手讓他去,自己在傢裡開始最後的清點。別的都好說,隻喬將軍讓他犯瞭難。
他當然想把喬將軍帶走,但那隻狼亦步亦趨可憐巴巴的看著,似乎聽懂瞭喬溪的話。
與傢養的田園犬不同,狼是天性自由的動物,生來就在山野間奔跑。為瞭喬將軍,它離開自小長大的棲息地來到人類聚集地的村莊生活,已經是巨大的犧牲讓步。
一旦去瞭京城,侯府再大也不過是個宅子。對於狼這種喜好自由的野生動物來說,將它一生都困在小小一方天地,實在過於殘忍。
但是不帶走喬將軍,喬溪實在不舍得。養瞭一年多,喬將軍在他心裡早就是傢人一樣的存在。
喬將軍似乎也看出他的糾結,回頭看瞭一眼乖巧蹲坐隨時等它命令的狼夫君,又扭回來看看喬溪,最終做定瞭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