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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得團團轉,仿佛是自己吃瞭大虧,自言自語道:“那可是大將軍夫人呢!你要是就這麼走瞭,豈不白白便宜瞭旁人瞭!?”
喬溪哭笑不得,拉住他說:“你快別轉瞭,我頭暈。”
陶音看他還是老神在在悠哉悠哉的模樣,真是替他捏把汗,急切的問:“你怎麼都不著急?”
“我為什麼要著急?”喬溪輕哼一聲,“他要是想再娶親,那就娶唄!”
“我又不能拿鏈子拴著他。”
喬溪根本不在意什麼‘將軍夫人’。如果可以選,他更想當將軍,而不是什麼夫人。
況且,他篤定三郎不是那樣的人。如果自己看走瞭眼,那也隻能認瞭。
陶音微微張嘴,氣得想罵他幾句,又擔心喬溪再也不理他,憋得滿臉通紅。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喬溪單手撐著下巴,氣定神閑:“你這性子,也不適合裝深沉。”
陶音一聽,嘟嘟囔囔道:“我哪有……”
嘴上這麼說,喬溪肉眼可見的放松下來,重重出瞭口氣,如釋重負:“你不懂,我現在每天說話前都要好好想幾遍才敢開口。”
“我娘說,就是因為她們太寵著我,才使得我行事總是任意妄為,說話沒個章法,傷人傷己。”
喬溪笑道:“可是我覺得你過去那樣也很好,敢愛敢恨,有什麼說什麼。”
“我很喜歡。”
他的直白讓陶音臉上炸開一片紅暈,他扭扭捏捏的問。:“真、真的呀?”
“那你不生我氣瞭嗎?”
喬溪搖頭:“不生氣。”
得到這句話,陶音背過身悄悄擦掉眼淚,又假裝無事發生回頭。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喬溪緩緩說道:“雖然當初的確是你推我下河,可是救我上來的人,也是你。”
喬溪一度傷心難過,冷靜後也想得明白,也許陶音那時承擔的痛苦並不比自己少。隻是在面對矛盾時,他選擇瞭最極端的辦法解決問題。
所以他才說,陶音是頭腦簡單,做事不計後果的笨蛋。
陶音垂下頭,悔恨的說:“我那時……沒想那麼多。”
誠如宋四嬸所言,陶音已經被慣壞瞭,行事從不深思熟慮,全憑腦袋一熱。
那時他一心想讓喬喬回來,以為隻要把喬溪推下去,一切就會回到原樣。
他思考問題的方式太過簡單,沒有考慮喬溪會死這種可能,也沒糾結那樣的行為是在殺人。
陶音其實本意不是傷害喬溪,可他做的事終究還是差點釀成大錯。
“對不起。”陶音愧疚的說,“我再不會那樣瞭。”
喬溪走後,陶音才真正知道過去的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任性,他每天都盼著喬溪平安回來。不管他原不原諒,他都要當面再道歉一次。
“我不是說瞭,過去的事不提。”喬溪笑瞭笑,“你可別再哭瞭,我可不喜歡哄人。”
陶音破涕一笑。
他們之間經過那麼一遭,也許再不能回到過去的親密,畢竟有些傷害難以彌補。
但隨著時間推移,一切都會慢慢變好。
不要沉溺於過去已經發生的事,不後悔曾經做過的決定,人生隻為以後而活。
喬溪一直信奉這樣的理念,也堅持執行。
他不覺得自己和陶音是“和好”,而是認為這是重新開始。
他和陶音還能不能做朋友,一切交給時間。
從那以後,陶音得瞭空就來陪喬溪說話。隻是他還是過分緊張,每當喬溪想要做什麼,陶音一個箭步就沖瞭過去,死活不讓他動,生怕喬溪摔著碰到肚子。
喬溪沒有拂逆他的好意,捧著肚子在院裡的躺椅上瞇眼睡著。
桃葉村的日子太悠閑,喬溪每天按部就班吃飯睡覺,還有陶音例行陪著散步活動,日子不知過得多瀟灑。
這天他瞇眼睡到一半,迷迷糊糊聽到有小孩說話,下意識道:”岑兒回來瞭?”
喬溪睡迷糊瞭,竟忘記岑兒早不在傢裡。他起身怔瞭許久,才發現面前的孩子是福哥兒。
福哥兒本來躲在門外,喚瞭幾次都不見喬溪醒來,隻得趁著沒人悄悄進來。
喬溪揉瞭揉眉心,有些失望:“是福哥兒啊……”
福哥兒撓瞭撓頭,憨憨的問:“小喬哥哥,岑兒……以後真的都不回來瞭嗎?”
喬溪沉默片刻,如實回答:“不回來瞭。”
福哥兒難過極瞭,小聲說:“可是俺答應要給他編個草婆婆,他還沒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