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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捡来的媳妇(192)



他說著往門外走去。

還沒走幾步,身後趙昱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暴吼,緊接著背後襲來一道陰風,沈夷光身手矯健,隻輕輕移步順利避開,匕首隻堪堪劃破他的衣擺。

“瘋子。”沈夷光看也不看,沒有回頭再瞧趙昱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擡腳就走。

眼見他就要離去,趙昱艱難從地上爬起,窮極末路之下氣急敗壞:“不準走!”

“喬溪……”

直到提到這個名字,沈夷光總算給出瞭一點反應。

他轉過身,背對陽光看向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趙昱,冷冷的說:“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呵……”趙昱剛才那一下摔得狠瞭,勉強坐好後,忍著身上的疼痛低聲說:“我早應該殺瞭他……”

若不是他最後不合時宜的那點心軟,故意放松玉蟾宮的守備,讓人把他帶走。喬溪本該被他吊在城上,此刻已經上瞭奈何橋。

沈夷光雖然同樣不解為何趙昱沒有對喬溪下殺手,隻要人是活著的,這就足夠瞭。

但他不會感謝趙昱。

趙昱像是終於找到法子得以撬動沈夷光的情緒,惡意滿滿壞笑道:“你這麼在意他,恐怕還不知道吧?”

他鐵瞭心要激怒沈夷光,於是故意歪曲事實:“他現在是我的皇後。”

這話一出,沈夷光愣瞭。

他第一反應是趙昱徹底失心瘋,腦子糊塗,什麼胡話都敢說。

趙昱料到他的反應,仗著自己要死瞭,肆意編排潑髒水:“我與他夜夜同眠,喜歡他可喜歡得緊呢!”

“莫怪你癡迷,他那身子真令人銷魂……”

“放肆!”沈夷光怒極,右手又一次握住腰間的長劍,再次警告:“你再敢胡言,別以為我真不會殺你!”

趙昱巴不得他動手,笑盈盈的說:“要是能死在你手裡,倒也不虧。”

他老神在在繼續刺激:“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

“皇傢玉碟有他的名字,上頭明明白白寫著,他是我的孝慧皇後。”

“就算你再怎麼不肯承認,他的名字也會跟著我一起下葬!”

沈夷光氣得頭昏。

他潛意識覺得趙昱是胡說,可一想起他瘋瘋癲癲的做派,又覺得極有可能。趙昱雖是地坤,但他不是一般地坤,什麼手段沒有?他後宮養得那些天乾,也有不少被玩死的。

趙昱目的達到,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就是故意要惡心沈夷光,即便是死也不讓他好過。

那廂沈夷光不想聽趙昱再胡說八道,快步走出芳羽殿,等到溫暖的陽光再次照在身上,一陣微風襲來,他的神智才清醒不少。

剛才屋子太暗,氣氛又過分壓抑,他的思緒總被趙昱牽著走,不知不覺被對方掌控,出來瞭才重新恢複思考。

看來他的確不適合學人玩弄心術,這東西需要天賦。

趙昱剛才說的那些話,沈夷光不打算去求證,無論真假都不能打動他對喬溪的心意。此間事瞭,他還要和喬溪長長久久的過下去。

從芳羽殿回來當晚就有宮人過來稟報,說冷宮那位自裁瞭。

趙昱沒有選任何一種所謂的“恩賜”。報信的太監說,他晚些時候找看守的侍衛要瞭盆水,說是準備好好洗漱一番嗎,之後再沒瞭動靜。

而後等人再進去,就見昔日尊貴的三殿下已經溺死在水盆裡。

盆裡的水至多沒過銅盆一半,趙昱就趴在盆邊,將自己的整張臉埋進水裡,活生生憋死在裡頭。

期間他有無數次可以放棄反悔的機會,但他都沒有退出,看守的侍衛說,屋裡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有,可見對自己狠到何等地步。

趙昱終究是高傲的,即便是死,也不肯順應旁人的安排好的路子,非得自己挑最痛苦的窒息死法離開。

沈夷光得知消息後靜默良久,點頭說:“知道瞭。”

他在書房坐瞭半宿,一直到外面天光大亮,才緩緩起身。

為瞭防止趙昱假死脫身,沈夷光親自去驗瞭屍體,再三確定他已經斷瞭氣息,這才把白佈重新蓋上。

趙昱已死,他該去向太子殿下複命。

最大的禍患終於被解決,所有人都長舒瞭一口氣。而趙昱餘下一幹同黨餘孽,沈夷光處置起來毫不手軟,該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至此,這一年多的皇權紛爭終於暫且落下帷幕。

叛亂平息後,沈夷光請出大長公主坐鎮,將先帝當初留下的遺詔公之於衆,由先太子趙岑繼承皇位,現場無一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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