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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手笨腳,還不快給給我倒杯熱茶!?”
喬溪本來就有起床氣,又站瞭那麼久磨墨,心頭早就堆積瞭不滿和憤怒,再被趙昱罵一通,終於繃不住瞭:
“我為什麼要伺候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半夜瞭!?”
“你這個暴君!”
趙昱被兜頭兜臉罵瞭一頓,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半晌回不過神。
殿內其他宮人嚇得連忙跪下,離得最近的小宮女幾乎要暈厥過去,整個人都不好瞭。
趙昱臉色沉得可怕,似乎又恢複初見時陰鬱狠毒的模樣,陰惻惻盯著喬溪,仿若下一秒就要殺人。
喬溪話出口的那一刻就開始後悔。大概趙昱這些天好言好語,讓他忘記瞭這人的本質,逞一時之快。
過瞭一會兒,趙昱緩緩開口道:“跪下來求我。”
“說點好聽的,我就不殺你。”
喬溪自然不肯。
他身上仍然有著現代人的自尊,除瞭雙親長輩,絕不屈膝對任何人下跪。
見狀趙昱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很好。”
“你自找的。”
————
喬溪被粗暴拎著後頸連夜丟進皇宮天牢受苦,宮裡再次流言紛紛。
曾經寵及一時的“妖妃”被下獄,果然帝王的寵愛是靠不住的。
第84章
因為帝王的喜怒無常,前一秒喬溪還在溫暖的寢殿,下一秒人就在陰冷潮濕的天牢。
天牢內部四面透風,雖然看守他的獄卒說這已經是天字第一號,已經是最高級別的待遇瞭。但牢房之所以被稱之為牢房,本質就是關押犯人的地方,自然不可能讓人住得舒服。
喬溪裹著一床薄薄的棉花被縮在墻角,聽著冷風從墻縫裡鉆進來的聲音,心裡有些後悔不該逞強。不過不用面對趙昱那喜怒無常的傢夥,感覺還挺好的。
他實在太困瞭,裹著被子縮在冷硬的石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喬溪隻能強迫適應這裡的環境,安慰自己除瞭夥食不怎麼樣,睡覺的床也硬得硌人,還有時不時路過的一兩隻拖著長尾巴的灰老鼠,其他還挺好。
隔壁不知道關瞭什麼人,一到半夜就開始唱歌,嘔啞嘲哳難為聽,一口破囉嗓子在這不見天日的牢房裡不停回響,格外滲人。
喬溪好不容易能睡著,一次次被吵醒,實在忍不瞭瞭。他擡手在墻面上敲瞭敲,低聲道:
“兄弟,能不能不要再唱瞭?”
話音剛落,隔壁果真沒瞭聲音,難聽的歌調戛然而止。
過瞭不知多久,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音色清亮溫潤,和他唱歌時難聽的語調截然不同:“對不住。我隻是太無聊瞭。”
為瞭表示對喬溪的歡迎,那人主動打招呼,語調輕快:“小兄弟,你也是被丟進來的嗎?”
喬溪本來不想回答,但被這麼一鬧也睡不著,幹脆靠著墻和隔壁的男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
“你是犯瞭什麼罪?”那邊的人又問。
喬溪起先不吭聲,過瞭會兒緩緩道:“罵瞭趙昱。”
隔壁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回答,愣瞭片刻,忽然朗聲笑起來。
他的笑聲中帶著年輕人藏不住的雀躍歡脫,喬溪猜測他年紀應該不大,可能和三郎差不多,二十歲上下。
“罵趙昱那廝的人多瞭。”那人像是找到瞭知,很想跟喬溪再多說幾句。
喬溪隱約聽到鎖鏈拖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又聽那人說話斷斷續續,冷不丁的痛呼一聲,仿佛扯到瞭什麼地方。
“他好奇地問:你受傷瞭?”
隔壁的男人調侃道:“你耳朵還挺好使。”
他說完重重咳瞭幾聲,貌似傷得不輕。不過他本人好像沒當回事,仍然幸災樂禍:“趙昱那瘋子可不會輕易放過罵他的人,看來對你挺特別。”
特別?
喬溪無語的想,那是挺特別。
他不說話,隔壁那人卻一直拉著他講個沒完,十足一個話癆:“你來之前,我一個人被關在這裡都不知多久瞭,悶也悶死……”
“好容易有個活人,陪我說說話嘛!”
“聽你的聲音,應該也是個美人吧?”
他說著說著就開始不正經,活脫脫花花公子做派,看來確實被關在這裡久瞭憋得慌,逮著喬溪講個沒完。
“對瞭。”他話說到一半才想起來,“還不曾問過你的姓名。”
“鄙姓謝。”
對方自報傢門,喬溪也從善如流:“我姓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