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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捡来的媳妇(18)



秦大叔沒有拒絕,踏著月色往回走。半道忽然覺得不對,打開袋子摸索瞭一陣,果然從中摸出幾個碎銀,可不就是他之前硬塞給喬溪的。

借著月光,秦大叔來回打量掌心閃著的一點銀光,忽然輕笑一聲。

“臭小子。”

“還是一點人情都不肯欠。”

他把碎銀塞回兜裡,拎著佈袋繼續往回走,嘴裡照舊哼著不成調的歌謠,漸行漸遠。

另一邊,喬溪忙著把米面往廚房搬,累得頭上冒汗。

這具身體體能太差瞭,活動兩下就氣喘腿軟,完全不像前世跑完全程馬拉松都不費力的他。

等傢裡都安置好瞭,喬溪決心一定好好鍛煉身體。不然有個風吹草動就生病,花錢是小事,客氣古代醫學條件不行,聽說有些人感染個風寒感冒就會噶。

岑兒從屋子裡跑出來,小兔子似的圍著喬溪團團轉:“小溪哥哥,你回來瞭!?”

“嗯。”喬溪拍瞭拍手上的灰,隨手拿起一個油紙包遞給他:“晚飯馬上好,你先吃點墊墊肚子。”

岑兒聞到油紙包裡傳來陣陣甜香味滿心歡喜,小心問:“……真的是給我嗎?”

“我又不吃這些,都小孩兒零嘴。”喬溪洗幹凈手,摸黑在廚房裡點上煤油燈,倒瞭點面粉打算做簡單的面糊湯對付一下,其餘的明天再收拾。

得到肯定回複,岑兒高興極瞭。他急急忙忙拆開油紙包,黑乎乎的小手拿出一塊紅糖麻花,沒有送進自己嘴裡,反而先遞給喬溪:“小溪哥哥,你吃!”

喬溪不愛甜口,架不住岑兒亮晶晶盯著的圓圓貓眼,勉強抿瞭一口:“還行。”

“我給舅舅也嘗嘗!”岑兒興奮的小臉紅撲撲,轉身抱著油紙包往屋裡跑,差點摔瞭一跤。

喬溪心疼的在後頭喊道:“你慢點走!”

那點子零嘴貴著呢,要是摔在地上,他今晚就要揍孩子瞭。

漆黑的屋子,沈夷光專心致志,側耳傾聽。喬溪一早出門他是知道的,沒想到一去就沒回來。他們的午飯是個大娘送來的,說喬溪有事去瞭鎮上。

也不是完全沒有懷疑,沈夷光一整天坐立不安。

他擔心自己的謊言瞞不住,又疑心喬溪是不是看出瞭什麼,因此才悄無聲息不告而別,實則跑去報官。

腦子裡閃過無數念頭,也做好瞭若是官兵上門該如何應對的計劃,甚至沈夷光連逃跑路線也都想好瞭。

雖然他看出喬溪應當不是那樣的人,可沈夷光一路走來危機重重,不得不防。他誰都不敢信,更不敢將一國太子、未來儲君的性命賭在旁人的良善之上。

好在官兵破門而入的畫面隻是幻想,其實他們一天都安然無恙,隔壁那個叫大山的漢子還兩三次敲門過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忙。

可隨著天色漸暗,喬溪還是沒回來。

沈夷光除去心底的懷疑,其實也有一點擔憂。

聽那個大山哥說去往鎮上的路很難走,若無人帶路,稍有不慎就可能墜落懸崖屍骨無存,又或者遇上兇猛野獸被吞吃幹凈。

聽得越多,沈夷光心裡就越焦慮。

如果喬溪遭遇不測,他和岑兒又沒瞭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棲息之所。

況且……

喬溪是他們的恩人,就算他真的報官也沒做錯什麼,沈夷光絕不會記恨他。

他隻希望喬溪好好活著,萬不能有事。

抱著各種複雜的心思,沈夷光強撐傷痛不肯入睡,非要等人回來。

好在喬溪還是回傢瞭,在屋裡聽到他與人說話,沈夷光硬是等到那人離開,才讓岑兒出去。

岑兒去而複返,手裡捧著一小包麻花,興高采烈說是小溪哥哥特意帶回來的,要給他也嘗嘗。

沈夷光更不愛這些,又顧忌太子身份尊貴,無論如何不肯下口,推脫身上有傷吃不得甜膩的東西,才哄得岑兒自己吃。

他眼神落向屋外,一片黑漆漆什麼都看不見,隻依稀瞧見月光灑在墻上斑駁的影子,一顆心緩緩落下。

不一會兒,一陣香味撲鼻而來,攪動瞭沈夷光饑腸轆轆的五髒六腑。

下一刻屋裡稍稍有瞭光亮。

喬溪端著煤油燈進來,豆大的火苗映照在他的臉上,襯得他本就秀美的五官更加柔和朦朧,竟讓沈夷光看晃瞭眼,久久不能回神。

那一刻沈夷光真心覺得,滿京城所有名門世傢矜貴的地坤們都不如喬溪好看。

而喬溪沒註意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把煤油燈拿進來後又忙不停返回廚房,端著一大鍋面糊湯進來,慷慨的給每人盛瞭一大碗,就著鎮上買回來的酥餅當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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