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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岑兒還沒放學,喬溪回屋換瞭身幹凈衣裳出門。
今天天氣不好,陰沉沉的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一陣冷風刮來,喬溪裹緊身上的外套打瞭個噴嚏。還沒開始入冬,他卻冷得不得瞭,好像身體一瞬間虛弱瞭下來。
也許是好幾天沒好好吃飯的緣故,喬溪走路頭重腳輕,迷迷糊糊地腳下一個踉蹌,眼前漆黑,伴隨著身後一道熟悉的驚恐喊叫聲,直直的從田壟旁的斜坡滾瞭下去。
…………
再睜眼,喬溪腦子徹底清醒才發現自己又回到瞭傢裡,身下是他熟悉的床褥。還沒等他坐起,有人連忙過來扶他:
“哎喲!你可算是醒瞭!”
喬溪對自己昏迷的事毫無印象,又是怎麼回來的更是無所覺。他隻記得好像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正打算去找林大夫看病,然後……就沒有然後瞭。
仲大娘給喂瞭口水,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幫忙順氣,滿眼喜悅:“你這孩子心可真大!自己有瞭都不知道?”
喬溪喝完水嗓子好受不少,聽瞭仲大娘的話疑惑發問:“我有瞭什麼?”
“孩子啊!”仲大娘歡喜的拍著大腿,歡喜至極:“都說中庸男子受孕不易,誰料你成親不到一年就有瞭,可見是個有福的!”
“不過有身子瞭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成天自己幹活,得千萬註意著!”仲大娘絮絮叨叨,說著又埋怨起來:“三郎也真是,偏巧這時候不在傢……”
她接下來的話,喬溪一個字都聽不到瞭。
此刻他腦子已經完全被“有孩子”這三個字霸占,並且超大加粗一號字體反複高速滾動播放。
有孩子……
有……
什麼東西?
喬溪人都麻瞭。
他第一反應是仲大娘在跟開玩笑,怎麼每個字聽上去都很正常,拼到一起傳達的信息就那麼恐怖呢?
什麼叫“你有身子”瞭?
喬溪抖著手放到肚子上,試圖再掙紮一下:“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就是單純害瞭胃病……”
“不可能。”林大夫木著一張俊臉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出來,無情打破喬溪最後的幻想,他說:“我把過脈,確實是滑脈。”
為瞭論證自己的醫術絕對沒有問題,林大夫又淡淡補瞭一刀:“你脈路強健有力,如珠滾玉盤,胎像十分穩固,待來日長成必定十分頑皮康健。”
潛臺詞就是——你肚子裡的娃耐打耐造,比普通胚胎更鬧騰,將來肯定苦有頭吃。
喬溪:“……”
這說得還是人話嗎?
仲大娘喜不自勝,連連點頭笑瞇瞭眼:“小喬身子骨打小酒弱,要是生個健康強壯的小子丫頭,以後可省不少心呢!”
她說完還想再叮囑兩句,誰知一轉頭看到喬溪閉著眼睛又躺瞭回去。不解的問:“嗯?這孩子怎麼又睡著瞭?”
林大夫看瞭一眼,面無表情道:“他沒有睡著。”
“是氣暈瞭。”
喬溪做瞭個夢。
夢裡有個不穿衣服的小胖娃揮著肉拳頭追在他後頭喊“媽媽”,嚇得喬溪在前頭沒命狂奔,就怕跑慢瞭一步被纏上。
滿頭大汗從噩夢驚醒,喬溪再次坐起大口喘氣。
夢境實在太恐怖,他都不記得那胖小孩長什麼模樣。畢竟被奶娃一路追著要喝奶這事,對任何一個直男來說沖擊力極其巨大。
還沒醒神,一晚黑乎乎氣味難聞的湯藥直沖他的鼻子而來。
林大夫平靜的看著他,淡淡的說:“喝藥。”
喬溪眼皮一跳,一動不動:“什麼藥?”
林大夫回答的理所當然:“自然是安胎藥。”
“安……”喬溪話到一半實在說不出口,一咬牙躺回去:“我不喝!”
林大夫面上有幾分困惑,問:“你不想要它?”
“當然不想!”喬溪想想就瘋,壓低嗓子再三強調:“我是個男的啊!男的!”
“這、這個東西……我到時候應該從哪裡生出來啊!?”
喬溪說著快崩潰瞭:“不是說中庸男人很難懷嗎!?”
“是這樣。”林大夫點頭,認真科普:“不過難懷不代表不會懷上,況且三郎是天乾,他的精元比之普通中庸更霸道,使你受孕不算太意外。”
“更何況……”林大夫說著又瞥瞭他一眼:“通常越是一方用情至深,另一方就越容易受孕。”
就是說三郎太愛喬溪,才能那麼短時間內就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