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很緊，像是抱一秒就少一秒，準備迎接一場失敗的告白，“我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有一個喜歡的人，我二十二歲的時候要和他求婚，他比我大幾個月，希望他可以等到我二十二歲。”

“說過。”淮緒抱得太緊，煙舟推不開，隻能任他抱著，“希望她能一直等你吧。”

“但是現在我等不瞭瞭。”淮緒忽然放開瞭煙舟，雙手握住他的左手，單膝跪下，神情認真。

在煙舟震驚又沒反應過來的目光中，淮緒攥瞭一下他的手，輕聲開口。

“我好像還沒有給你認真做過一個自我介紹。”

“煙舟同學你好，我叫淮緒。”

“請問我二十二歲的時候，可以娶你回傢嗎。”

淮緒的眼神太認真，太多期待，煙舟怔怔地看瞭他一會兒。

漫長的沉默後，煙舟輕輕把手抽出來，後退兩步，緩緩搖瞭搖頭。

十七

看到煙舟的表情時淮緒就已經猜到瞭。

他低頭，苦笑著後退瞭半步，“別躲——我沒有要強迫你答應。”

煙舟的表情像是還沒有緩過來，瞳孔放大，就這麼瞪著眼睛看著淮緒，有些不可置信。

他有點接受不過來。

開玩笑，好朋友忽然對你意圖不軌，多恐怖啊。

良久，煙舟又往後退瞭兩步，與淮緒保持瞭一個很安全的距離，看瞭他一眼，也低下瞭頭，“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也許是錯覺，你並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淮緒還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語氣堅定，又看到煙舟後退半步，脊背緊緊貼著門，頓瞭頓，用默默把腳縮瞭回去。

“你隻是沖動。”煙舟的語氣也很堅定，“你還沒有想明白什麼是喜歡，隻是覺得我比別人好看。”

淮諸快氣笑瞭。“小帥哥，這個時候你倒開始把我當小孩看瞭？”

“沒有人會喜歡我的。”煙舟的右手緊繃著，摸索著拉上門把，準備著他一靠近就出去把門鎖上，“相信我，這都是錯覺。”

淮緒被氣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看著煙舟準備推門出去的小動作，嘆瞭口氣，還是放緩瞭語氣，“我不動你，我們好好談談。”

煙舟還是死捏著門把手，不為所動，“有什麼好談的？也許沖動過後你想一個晚上，你就會發現其實……”

淮緒終於忍不住瞭，他爆發似地握住煙舟的手腕，把他拉進懷裡，另一隻手咔噠一聲把門反鎖瞭，“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煙舟又僵著身子不動瞭，整個宿舍隻能聽見淮緒壓著情緒的勸白，“憑什麼就認定我不是喜歡你？我覺得自己想的很清楚，雖然一開始確實是見色起意，但就憑我暗戀瞭這麼久，我……”

煙舟就安安靜靜地縮在他懷裡動也不動，姿勢都沒有變一下，呼吸都被刻意放輕。

淮緒好像被什麼東西紮瞭一下，又疼又澀，他沉默瞭一會，放開煙舟的手腕，幫他整瞭整衣領，“對不起。”

煙舟還是不說話，淮緒能感覺到他在發抖。

他好像很害怕。

“對不起。”淮緒又重複瞭一遍，手僵在半空，最後還是擡起來摸瞭摸他的頭發，“你別怕。”

煙舟抿瞭抿唇，低著頭不說話。

沉默瞭很久，淮緒已經很慌瞭，舌頭開始打結，“對不起，我隻是想說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不需要。”煙舟終於說話瞭，聲音很低，“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喜歡，愛過之後總會有一方會被先丟掉。”

淮緒站在原地愣瞭很久，煙舟推開他懸在半空的手，擰開瞭反鎖的門，頭也不回地，不知道去哪瞭。

煙舟為什麼會質疑他的喜歡？

這真的讓人很心碎誒。

煙舟走瞭，淮緒悶瞭一會兒，想到張盤還在和女朋友甜甜蜜蜜給自己制造機會，僅存不多的良心讓他放棄去電話轟炸好兄弟。

於是三更半夜的，卓芯都快睡著瞭，忽然一個電話過來震得她精神衰弱，“……”

她煩燥地抓過手機，一看，哦是淮緒。

他要沒什麼事隻是太閑就死定瞭。

卓芯摁下接聽，抓瞭把亂糟糟的頭發，“有屁快放。”

“……芯姐。”淮緒悶悶的聲音順著電話傳來，“我感覺我不太好。”

卓芯畢竟還是個比較心細的女生，一下子聽出他情緒不太對。

都沒有玩“灼心”爛梗，這真的很少見，至少她沒見過。八卦之心再度興起，卓芯的起床氣硬是散瞭，好聲好氣地應瞭一句，“怎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