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葵想在學校多待一段時間，也多陪一陪她的女朋友。

向葵的時間很零碎很雜亂，如果不是陳曦這個兩周一回來的特殊情況，向葵就別人口中忙的要死，明明都沒時間談戀愛，卻談瞭戀愛的不稱職的女朋友瞭。

忙完這段時間，到瞭向葵期待的寒假，陳曦放假比向葵早。

本來以為到瞭寒假，黏黏糊糊的寒假生活就要開啓瞭。

也終於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陪對方瞭。

不過這一切好像和向葵開始設想的不一樣。

陳曦似乎總是很忙，忙著書法課，忙著練鋼琴，忙著應付學校。

向葵依舊是每天給她發消息，但是得到回應的不過瞭瞭。

給她發消息已經成為習慣瞭，但是脫離瞭學校那個能搞事的環境，向葵也整不出什麼新鮮活兒瞭。

於是聊天的語言越來越蒼白，越來越格式化，向葵感覺陳曦好像不太開心。

這樣下去不行。

得聊聊。

對面始終沒有時間這麼一拖，就拖到瞭除夕夜。

向葵想給陳曦打個電話。

y：抱歉啊，我不太方便。

向日葵：沒事。

向葵覺得眼睛裡有點酸澀。

今天是除夕夜呀，難道不應該一起過的嗎？

可能真的很忙吧。

向葵今年沒有回傢，看著空蕩蕩的出租屋，聽著樓下電子鞭炮，以及不遠處市郊區官方組織的煙花爆裂開的聲音，越覺得自己這邊很淒涼。

“你等等我——”樓下房東兩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拿著煙花，其中一個女孩奶聲奶氣的說，“這是娘娘買給我們兩個的，你不可以一個人玩瞭！”

向葵能清楚地聽見他們在樓下跑鬧的聲音。

那個男孩子說。

“你追到瞭我就給你！”

向葵扯著嘴角笑瞭下，打開手機，漫無目的的在浩如煙海的漫畫中找點兒漫畫看。

明明是最熱鬧的除夕夜，怎麼感覺……比外面數九寒天還要冷啊。

最後沒有聊成天，兩個人依舊在聊天界面說些不痛不癢的廢話，甚至陳曦的回答，向葵都能提前預料到瞭。

雖然很不想說，但是向葵感覺到陳曦對自己越來越像是公式化的應付瞭。

向葵翻看著兩個人以前的聊天記錄。

裡面也沒有什麼蛛絲馬跡，難道是在現實生活中遇到瞭什麼問題？

就這麼來到瞭十三號，十五團圓節，也被稱之為小年，向葵傢鄉那邊是這樣說的。

包括向葵和陳曦，十五過後就要開啓新學期生活瞭。

向日葵：有時間嗎？打個電話？

y：不好意思啊，我這邊不太方便。

向葵有點惱火，打字：你最近是很忙嗎？怎麼回事？打電話不太方便，聊天也越來越敷衍瞭。如果你不喜歡這個樣子，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呀。

y：［圖片］

這是個電影界面，旁邊還掛著電話，向葵腦子裡閃過瞭陳曦周圍很多人的身份，傢人？朋友？

y：我在和網上認識的一個老師打電話，她跟我聊最近那個乙女遊戲呢。

向葵心都涼透瞭，這樣不行，從心裡面犯上來的酸澀，脹滿瞭整個腦袋，眼淚止不住的啪嗒啪嗒。

這一切來的迅速又猝不及防，她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但就是忍不住的，心裡泛酸，這是吃醋向葵知道，但就是忍不住。

向日葵：所以你新年當天也在和她聊天？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我其實心裡不太好受。

向日葵：表情包

對面愣瞭很久，上面的正在輸入中，變成名字又變成正在輸入中。

向葵給陳曦的備註是恒真式，之前備註的是名字，後來看見瞭網上很多奇奇怪怪的 crush名字，偷偷改瞭。

恒真式，也稱為普遍有效公式或永真公式，是指在任何情況下都為真的邏輯公式。

這種公式在數理邏輯中具有重要地位，因為它顯示瞭邏輯規律。

恒真式的定義是：對於任何個體域，用任何特定的個體常項代入個體變項，用任何特定的命題常項代入命題變項，以及用任何特定的謂詞常項代入謂詞變項，其結果總是真的。

這意味著，無論將這些變量替換為什麼內容，該公式都將保持其真實性。

陳曦對於向葵，永遠為真。

那麼多快樂的回憶，好像在這一刻全盤崩碎瞭。

向葵嘆氣，發“聊聊？”

y：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