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沒想到攸時露居然和符韶是老熟人，而且好像所有的妖族彼此間都如親人一般熟悉，本還以為像她這樣一睡就睡幾萬年的大妖應是不諳人事。

“話雖如此，你也不能這般囂張啊。”殷煙羅趴在她身上，舔瞭舔她眼角下的鱗片，繼續說著，“魔尊的實力非你想的那般簡單，加上結界的存在，在你進到魔界的那一刻，他便能知曉你的行蹤瞭，這會兒還沒過來殺你，恐怕就是看在千星閣主的面子上。”

“我知道你們大妖比人、魔都要厲害，隻不過整日休憩的隱者，對上奮不顧身的死士，又該如何呢？”

說著，殷煙羅便伸手摸瞭摸攸時露的大腿，“你說說，你這是多少萬年都沒變成過人身瞭？正常人的腿和腳哪能扭成這個樣子？比我打的結都多繞瞭幾個彎，左邊小腿的方向也反瞭，要是現在我們下去，到地面上走一圈，那些人族修士都該被你嚇跑。”

“呃……”攸時露尷尬地摸瞭摸鼻子，殷煙羅說的沒錯，她確實“休養生息”太久瞭，不過……

攸時露對她會心一笑，下半身瞬間變回瞭青色蛇尾，又掰開她摟著自己的雙手，將兩人徹底換瞭個位置。“還是這樣舒服。”她摟著殷煙羅說道，索性又將整個人都變回瞭青蛇，冰冷的蛇尾纏著她的小腿一直蜿蜒而上，最後從她胸間探出，盤繞在她的肩膀上。

“就知道你快忍不住瞭，如今倒是不順便把九顆頭也變出來瞭？”殷煙羅取笑她，她從前就愛纏在別人身上，或者變成一條極小的小蛇繞在別人手腕上……當然，這些都是隻對於攸時露喜歡的人。

“那就不用瞭，我修為又漲瞭好多，現在隻露出一顆頭也舒服的。”

“來都來瞭，先去我府上玩會？最近宴滿秋也找瞭我好幾次，我們正好可以再聚聚。”沒瞭攸時露的靈力，祥雲消失，殷煙羅撫摸著肩上的蛇頭緩緩下落，她不想老情人去魔尊那惹麻煩，便也沒有繼續向魔界內飛去。

“也可以，不過前陣子我在仙界就和秋秋探討過瞭，嘿嘿嘿……你們魔界應該也知道瞭虹輝仙帝一事吧，要我說，我和仙帝也挺熟的，你幹脆現在就叛出魔尊，和我們一起把他打死，然後再自己當！”

殷煙羅長舒一口氣，隻覺得眼皮子又開始跳瞭，她捏瞭捏肩上的小蛇，用傳音悄悄回她道：“做魔尊哪有你想的這麼容易，魔族都是什麼樣的，你多少也清楚，我看你是想要累死我。”

“不過你說的虹輝仙帝……嗯……你認識那邊那個人族修士麼？”

殷煙羅站在一處屋簷上，伸手指瞭指下邊不遠處一個衣衫襤褸、滿目塵埃，狼狽到都快看不出模樣的人，那人渾身瘡痍，不少傷口處還流著新鮮的血液，要不是靠著他手中的那把寶劍支撐，他恐怕都不能站起身來。

“不認識，他的修為是被廢瞭？如果以前他是個厲害的上仙之類，我也許見過幾次，不過也不記得瞭，怎麼瞭？”攸時露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瞥瞭那人一眼，沒什麼印象。

“虹輝仙帝不是廢去瞭另外兩個天尊麼，聽說一個是做瞭她的副手，另一個……是被逐出仙界瞭？我聽這附近幾個修真界裡的仙修說，那人就是那另一個叫什麼劍的天尊，因為自作孽而走火入魔，被除瞭仙籍，如今就像過街老鼠一樣流落魔界。”

聽完，攸時露又瞥瞭那人一眼，雖然她知道楚蕭將歸一神劍逐出仙界這一事，但對於這個人仍是沒什麼印象，甚至連他叫什麼她也不清楚，“這事我知道，來參加仙帝登基的仙人和大妖都知道，不過這個人我不熟悉，他是死是活我也沒興趣，你不會同情他吧？你們魔族難道還會有這種情緒？”

“那怎麼可能。”殷煙羅搖瞭搖頭，“隻是他前不久還來找魔尊送死過，最後竟然活瞭下來，甚至還能繼續在魔界呆著，可把我好奇壞瞭。”

此刻的殷煙羅還不知道這位前天尊為何會走火入魔下界，又為何會不知死活地要去殺瞭魔尊，更不知道魔尊怎麼會留他一命……而後來當她看見這位天尊與魔尊，還有千星閣主站在一塊的時候，她才徹底明白瞭。

用落魄的情敵來襯托自己……都是善妒的男人間爭寵的小把戲罷瞭。

“好奇？那就留下看幾眼好瞭，他旁邊不是站著好多人，看起來都不是善類，反正這會兒我感知到小韶不在魔界，等湊完瞭熱鬧我們再去找他，估計他是扔掉魔尊，一個人回千星閣瞭，正好我還可以帶你進去逛逛，別人可是擠破瞭腦袋都進不去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