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收拾幹凈，這麼一驚一乍的，下次要不就不逗你瞭。”

“別、別啊，師尊，我可穩重瞭！”堂落棠一下子從美夢中驚醒，趕緊擦瞭擦越流越多的鼻血，扒拉起袖子來收拾炸裂的爐鼎。一直到他將小樓打掃成原樣，他那張臉都紅的不正常，看樣子仍是沒從師尊的“逗一逗”中回過神來。

堂落棠伸手摸上瞭新的爐子，又擡起另一隻手不停地摸著剛剛小狐貍掐過的那半張臉，和說過話的那隻耳朵，臉上掛起瞭得意的笑容，那表情簡直像個久醉不醒的傻子，沉浸又迷戀，明知道是夢也不肯醒來。

“師尊，師尊……”

————

三年時光眨眼間便過去瞭，堂落棠頑強地仍然活著，尚未老死，也萬分幸運被符韶收做瞭正式的徒弟，雖然……這個正式徒弟的待遇與先前幾乎是毫無差別。

一開始時，閣中除瞭幾個知情的，其餘人第一眼見到堂落棠，都以為他是小狐貍新找來的什麼貼身傭人，別提有多羨慕他。再到後來，他們看見閣主竟會親自指點他煉器，有時甚至都手把手教他，這才得知他居然是閣主收的徒弟。

那妒火是燒得更盛瞭，堂落棠不止一次被千星閣中其他的煉器師針對、刁難，不過他從來沒放在心上，隻要小狐貍跟他說上一句話，他就能高興個好幾天，指導他一次他就能大半個月都傻樂著，就是被人套上麻袋打一頓，那嘴角仍是上揚的。

這些事情符韶雖然都知道，但他也懶得管，修仙之人除瞭他，誰還沒吃過幾次癟的？隻要不是太過分，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便他們去，況且他這徒弟，指不定就隻能活個幾百年瞭。

……

“師尊，我捏的舒服麼，要不要再用力點？”

妖冶的大美人躺在小榻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兩串鈴鐺，旁邊還跪著他的徒弟，正幫他按捏著腿，臉上那副表情可比他一個人煉器時認真多瞭。

“嗯……往上邊來點，怎麼平時不見你這麼用功，我不盯著你，你就給我偷懶。”小狐貍赤羅著雙腳，毫不客氣地往堂落棠臉上踢瞭踢，這臭徒弟就隻會想著討好他，指不定當初是為瞭什麼要進他的千星閣呢。

“乖徒徒，你老實說，真的隻希望我做你的師尊麼？”美人惡劣地用他那可愛飽滿的腳趾滑過徒弟的臉頰，又將雙腳隨意擱在他的肩上，享受著徒弟貼心的服務。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這臭小子有多喜歡他。臭徒弟的那點小心思，美人師尊看的一清二楚。

“那當然是希望成為道侶……”堂落棠的聲音比枯葉落地還要輕，他紅著臉不安地瞄瞭眼大美人師尊，又在瞬間低下頭去，“不過師尊肯定看不上我，做徒弟也挺好的，隻要我還活著，就會一直陪在師尊身邊。”

“那兩串小玩意……師尊還喜歡嗎？”他偷偷看瞭小狐貍好幾回，見他一直在撥弄著自己送他的那兩串鈴鐺，心裡不禁狂喜，又暗自大膽幻想起來，師尊是不是喜歡自己送他的禮物？若是還會戴上它……

一想到師尊身上戴著自己煉制的首飾，堂落棠可是死都要笑著去死瞭。

“還行，可以做個腳鏈。”這鈴鐺符韶確實還算喜歡，徒弟給自己煉的東西一向都是費盡瞭心血，精致又別具一格，別的與之比起來，雖然實用性也不差，但那做工簡直像是他糊弄出來的。

“乖徒徒，你親手幫為師戴上吧。”符韶懶懶地從小榻上坐瞭起來，交叉著雙腳踩在堂落棠一邊的肩膀上，又憑空掏出瞭幾本話本，仍在地上，對著他揚瞭揚下巴。

“這些小冊子是你上回煉器時掉出來的，過會你再給我解釋解釋，怎麼全都是關於……徒弟如何把師尊拐上床的故事？”

……

“師、師尊，那些就是我的幻想……真的，裡面那些傷害、欺騙師尊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隻想和師尊直接快進到結局的部分……師尊應該也都看出來瞭，我對您絕對沒有二心！就是單純的喜歡！”

堂落棠不斷吞咽著口水，喉結不安地上下滾動，根本不狡辯。他額上、手上的青筋都爆出來瞭，仍是盡力克制著自己，動作極其輕柔，小心翼翼地幫他師尊戴上他親手煉制的鈴鐺。

“哼，你就算有這膽量也沒這本事，要是你再敢流鼻血，滴到我的腳上，我可饒不瞭你。”看著徒弟越來越紅的臉，以及腳上傳來的他的溫度，符韶總覺得他都快憋壞瞭，忍不住想更過分地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