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知道幫我成仙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大人物！不過我還是萬萬沒想到，我的恩公竟然會是天底下最好看最有錢的狐，這下其他人可要嫉妒死我瞭！”她邊說邊在小狐貍臉上又啵瞭好幾下，一點也沒有仙人的樣子。

“誒？”符韶被她親的一臉疑惑，好歹白塢也有個幾千歲瞭，他哪裡能想到她會如此熱情，“等等……你當時不是都看不見瞭，又是怎麼能出我的？”

白塢挑挑眉，笑瞇瞇地向他晃瞭晃手上的那枚指環，“你送我的這個定情信物呀，剛剛你一靠近這裡，它就發出老大的動靜，我都快控制不住瞭它瞭。”

……怎麼又被叫成定情信物瞭？！好像他送出去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不管給誰，都會被他們硬叫成定情信物。

小狐貍見到那枚忽閃忽暗的指環，也輕笑瞭一下，人傢都兵解成仙瞭，還對自己戀戀不忘。他又轉頭看向還在邊飛著邊和他勾肩搭背的白塢，問她：“好吧，那你現在是來？”

“嘿嘿，報恩啊。”她擦瞭擦嘴，“你讓我直接成瞭仙，我自然是要報答你的，怎麼個報答法麼……我覺得以身相許就很不錯。”

小狐貍這下差點沒站穩，他趕緊拍拍白塢摟著他的手臂，讓她快從半空上下來，好好站穩、好好思考完再說話。

“唔……這還是不要瞭吧，我喜歡男的，你想做朋友倒是可以。”

白塢聽完果然瞬間失落，她放開瞭摟著他脖子的手，但仍是飛在空中，甚至她又飛高瞭些，而後再次伸出手慈祥地摸瞭摸符韶的頭頂，故作老成道：“那沒事，我還可以做你的幹娘，我知道妖族都是蛋裡出來的，從小就沒有父母疼愛，以後就由我來！”

……？這好像更加奇怪瞭。

小狐貍抽瞭抽嘴角，慢吞吞地回她：“那個……我比你大瞭得有個……四五萬歲。”

“這有什麼，你看著就二十出頭，我看著也差不多，修仙的還管什麼年齡，有些白胡子花花的老大爺還得叫那些小少年爺爺、祖宗呢。”白塢擺擺手，一臉的無所謂。

符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她，他總覺得這怪怪的。片刻過後，他才又想到瞭些什麼，有些好奇地問白塢：“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我長得像你的孩子嗎？”從剛剛第一眼符韶就發現，她看自己的眼神，特別像老傢裡十幾萬歲的大妖看他的眼神。

“他哪能有你這麼好看，而且啊……他早死瞭。”白塢摸著他的頭，繼續說道。

小狐貍沉默瞭，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問這個。血肉間的生離死別……他沒有經歷過，但從白塢突然平靜的語氣中，也能感覺到那一絲傷感。

“他和他爹一樣，沒有修煉的天賦，連調息都做不到。”兩人都靜默不語，直至半響過後，白塢才繼續說道，“做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平平淡淡過完一生，有時說不定也是一件幸事。”

“我看著他從呱呱墜地的嬰孩，變成能在地上跑來跑去的小娃娃，又一天天長大，長成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又漸漸的成傢立業，擁有自己的生活……”

“後來我又看著他、看著他一天天老去，從幾根白發到雪鬢霜鬟，好像就過去瞭幾天……再後來，我又隻是一個眨眼，他便已經骨化形銷，與我再不相見。”

白塢說完，做到一旁小樓的美人靠上，看向不遠處的白樹，那張年輕貌美的臉上映出瞭幾千年的歲月滄桑，一陣輕輕低笑飄過，時光仿佛又回到瞭五六千年前，她還是一位低階修士，對那浩渺仙途充滿無限的憧憬。

105、企業元老

符韶默默看著發呆的白塢，也走過去靠在一旁的簷柱上，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金葉白樹，兩人皆無言，四下靜謐得隻剩風聲。又過瞭許久，才聽見符韶的聲音響起，一貫的慵懶中還帶著一絲無奈。

“我是不是不該提起這個？”

白塢聽後，隻是淡淡一笑，她搖瞭搖頭，擡手拂開被風吹亂的長發，轉頭微笑著看向小狐貍：“無妨，等再過個幾千幾萬年……我也該徹底忘瞭。”

“活瞭上千年的，誰還沒有個幾段人生？要怪就怪我當初猶猶豫豫才會想成傢過完一生，到頭來卻還是放不下想要成仙的願望……又或許就是他的離開，讓我決定一定要修煉成仙……若是我那時再堅定些，他本就不會出現瞭。”

“這樣麼……我還想問你一件事。”符韶伸手拾起落在她肩上的楓葉，“你會後悔麼？成為仙人，永生不死……但是你的傢人、朋友、曾經愛過你的那些人全都不在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