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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之东曦既驾(506)
作者:清风挽浣 阅读记录
“待我成神,戰爭結束後,我們就成婚。”
璀璨煙火下,夜空如晝,“比比東”牽著霧韻的手,在心裡認定自己有瞭新的傢。
腦內突然閃過耶林城的片段,胸腔漫上一陣暖意,比比東眸光微動。
“你說是不是啊,西西,嗯?”霧韻把貓舉高高,哄著她玩。
比比東回過神來,感到眼角微熱,掩飾性地低下頭,“給貓起這種名字,存心要占我便宜?”
“誰存心瞭?隻是因為她是你抱來的,我才順勢想出這個名字的。”霧韻嗔她一眼,“我也沒想過疊字叫你,你不嫌肉麻,我還覺得……”
“奇奇怪怪。”
霧韻親親小貓的腦袋。
比比東失笑。的確,她也無法想象出霧韻那樣喊她的畫面。
“再說瞭,後來你——”霧韻一頓,“她不是都還回來瞭嗎?扯平瞭。”
她沒有看比比東,眼中柔波輕漾,“人那麼精,報複心還很強,誰能占得瞭她便宜?”
句句不是好話,句句溫情得要命。
鬼使神差地,比比東緩緩湊近霧韻,手捏上她下巴,徐徐低頭,唇齒微張,“她壞你還喜歡……”
捕捉到霧韻眼中短暫的失神與迷戀,比比東心跳漏瞭一拍,觸電般地縮回瞭手,坐直身子,目光定在茶幾上,低聲把剩餘的話補完——
“你也算是自討苦吃的高手。”
乍然從曖昧的氛圍中抽離,霧韻臉上的慌亂也一閃而過。
為瞭盡快驅散這種情緒,她另起瞭話題,“下午你來學院是找貓的嗎?”
“西西不知道怎麼回事溜到學院裡瞭,我看到後把她放在角落,本來打算等下課帶回去的,結果被你抱走瞭。”
“嗯。”比比東翹起腿,察覺到霧韻在強裝鎮定後,她從容多瞭,“整天瞎跑,看來是得好好教育一下瞭。”
西西尾巴一炸。
霧韻安撫地拍拍她,把貓兒摸得渾身舒暢,“就算是教皇冕下,也不能剝奪人傢向往自由的權利噢。”
“我先帶她去吃東西。”
目送霧韻離去,比比東指尖搭在額角,神色晦暗不明。
為什麼?
為什麼要靠近霧韻,還伸手觸碰她?
又為什麼會在看見她眼底的情緒時,油然而生一種嫉妒心?
番外九 我心匪石(下)
將近午夜,天光黯淡,比比東的臥室卻還亮著。雙人床上金被孤獨酣睡,沙發一側的小桌上擺瞭瓶紅酒,旁邊的高腳杯已經見底。
梳妝臺前,披散著長發的比比東目光定在那條銀質手鏈上,始終不見懸掛在鏈子上的鐮刀發生什麼奇異的變化。
她微微嘆瞭口氣,右手搭上額角,就著這個姿勢繼續坐在那兒,好半天過去,仍舊瞭無困意。
失眠對比比東來說是傢常便飯,尤其是在嘉陵關戰爭打響後,她一旦閉上眼,思緒便會如潮水般無休止地翻湧起來。
靈魂陷入沉睡後,情況變得更糟。胸口被一劍貫穿,整個人無力支撐身體,重重墜落廢墟的畫面總會追著她跑。緊接著,比比東就會猛地睜開眼,保持清醒的狀態,直到夜盡天明。
這些天來能夠安眠的日子也屈指可數。
緩緩朝空床望瞭一眼,比比東忽地生出一種疑惑:霧韻還有治療失眠的作用麼?
霧韻。
一念叨這個名字,比比東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傍晚發生的一幕幕。
眉眼溫潤的女人捧著可人的小貓湊過來,與她保持在一個稍顯親近,又不至於親昵的距離,柔聲打趣她。
“我也沒想過疊字叫你,你不嫌肉麻,我還覺得……奇奇怪怪。”
說這句話時,霧韻的語氣似乎介於嗔怒與撒嬌之間,她斜瞥過來的那眼也仿佛透著一股軟勁。
也難怪。畢竟這個“你”指誰都可以。
但當霧韻有意區分她和“比比東”,眼神格外溫柔地以抱怨的口吻表達對“比比東”的喜歡時,比比東心中還是浮起瞭一絲異樣的情緒。
像是嫉妒,嫉妒“比比東”被如此愛著;像是不甘,不甘明明本該屬於自己的偏愛落到瞭另一個人的頭上。
而彼時彼刻占據這副身體的是她。所以,有些心煩意亂的比比東作出瞭“鉗制”霧韻的舉動,桎梏住她的下巴,想出言諷刺一下她。
既然“比比東”那麼“壞”,你還深愛著她,你是不是……
可她也隱約能夠感知到“比比東”的心緒。所以,她不可能真正做出傷害霧韻的事,就連傷她的話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