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口氣都來不及。霧韻點頭，“……好的。”

“海神第八考，完成條件：將雙武魂修煉到九環級別，集齊全部魂骨，並擊殺深海魔鯨王，時限五年。”

霧韻目前魂力88級，距離成為封號鬥羅差三級，五年的時間雖有些倉促，但她覺得完成的希望還是很大的，晉升封號鬥羅後，收集魂環魂骨都不是難事。這一考的難度恐怕在後頭，畢竟當初第二考她們就是依靠瀚海乾坤罩所蘊含的海神之力逼退它的。

“我必須要提醒你，這一考你一定要把握好時間。”波塞西嚴肅地說，“深海魔鯨王本身修為接近百萬年，距離化神僅差一步之遙，如果用人類魂師的標準來衡量，它也算是一名九十九級的巔峰鬥羅。”

“哪怕是我，對上深海魔鯨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一旦它在第八考期間成功化神，你通關的可能性將降低許多。”

見霧韻眉間擰出一個小川字，波塞西語氣稍緩，“不過，你也不是毫無勝算，畢竟你現在持有承載海神之力的海神三叉戟，那是深海魔鯨王最懼怕的東西。”

“多謝前輩提醒。”霧韻的臉多雲轉晴，“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既然第八考時限足夠長，我能否暫離海神島，等到達成封號鬥羅，集齊魂骨後再返回，擊殺深海魔鯨王？”

“第七考後你已經正式成為海神的繼承者，不再受規則約束，如有需要可自行離開海神島，進行修煉。海神之光範圍內，海神的規則都不會降臨，和你的夥伴們一起回去也無妨。”

“這也能叫作‘規則絕不允許被破壞’嗎？海神大人還真是任性啊。”

波塞西眸光微動，對此不予置評，隻道，“記得及時回來，否則你依舊會殞命。”

“您不該多說這句話的。假如我忘記瞭，沒趕回來，說不定您就會因此活下去。”霧韻開玩笑。

波塞西側目，很輕地嘆瞭口氣，“我註定無法到達更高的層次，再多活十年、百年，又有什麼意義呢……”

霧韻考核成功，她需為其獻祭。考核失敗，她也不過是繼續重複這幾十年來的生活，為海神島上萬千魂師與生靈提供庇護罷瞭。

瞭無生趣。

她對此已心生厭倦，也著實感到疲憊。或許，死亡才是最大的解脫。

“您聽說過死而複生嗎？”

波塞西恬淡的面容中流露出幾分意外。

情熱

馬車駛入武魂城城門後，霧韻便傳瞭消息給比比東。

焱專註駕駛馬車，坐在他旁邊的邪月扭頭詢問三人，“榮榮是回七寶琉璃宗，還是跟我們一起去見陛下？”

寧榮榮撚著下巴作深沉思考狀，胡列娜把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掌心，挑挑眉，提出建議，“還是早點回傢見見寧宗主吧，他一定很想念你。”

霧韻放下簾子，視線從窗外的風景轉到她的臉上。

“我們這一路奔波下來，蓬頭垢面的，還是不要急著去見老師瞭。先都回去休整一番，明日再去向老師稟報收獲也不遲，那樣也體面得多。”

“那就按娜娜姐說的辦吧。”寧榮榮從善如流。

邪月也點點頭，將腦袋縮回去。

傍晚，一到教皇殿，霧韻就立馬和黃金一代作別，徑直鉆入寢殿，悄無聲息地溜進自己的房間，鬼鬼祟祟的姿態活像是入室行竊的盜賊。洗完一個隆重的澡後，她坐在鏡子前，仔細地打量鏡中人的面容，心裡默默為胡列娜豎起一個大拇指。

雖然“蓬頭垢面”的說辭含有一些誇張的成分，但幾人確實一直在趕路，途中又不方便洗漱，要是焱方才直接把她們拉到教皇殿去見比比東，事後自己回想起來，肯定腸子都得悔青。

她當然想在比比東面前展現出最好的樣子。

霧韻拉開梳妝臺下的抽屜，裡面擺著不同顏色的胭脂。她自己很少化妝，至於這些胭脂安睡在此的原因……思緒紛飛，她臉上掛瞭層淺淺的紅暈，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從中取出一盒打開，又拿過唇筆蘸上水紅的口脂，輕輕點在唇上，再慢慢抹開。

大晚上洗漱過後塗脂抹粉是一種匪夷所思的行為。但是霧韻懂得為自己合理化這個怪異舉動——偶爾做一次奇葩怎麼瞭？

臥室內，比比東將發環撥掉，拿過木梳一下下理著柔順的長發，清透的臉上還籠著淡淡的水汽。得知霧韻今日要回來，她第一時間把手中的公事處理完，然後就返回寢殿，沐浴更衣。

今晚……沒可能過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