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年魂環雖稀有且強大，可比比東不是沒有其他十萬年魂環，不至於獲取玄龍的魂環就能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場奇遇仿佛是——專門為瞭給她和霧韻送東西一樣。

捕捉到各種不尋常之間的聯系，比比東留瞭個心眼，等下一次考核時，她就要求絳蕪與自己開誠佈公。

自創神位的說法，比比東此前聞所未聞，即使接受所謂的認證、考核也不代表她全然放心。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不喜歡被欺瞞和愚弄，任何潛在的威脅她都要洞察、瞭解，並提前作出預備的應對方案。

她討厭把握不住的變數。

既然絳蕪和複仇神考屢次予她諸多利益，也從未加害於她，就說明她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有籌碼在手，比比東更不會容忍自己處於認知受限的狀態。

“如果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那麼你就另尋高明吧。當然……”比比東揚唇，笑意森然，“屆時，念在我們以往的‘交情’上，我肯定會奉上一份大禮。”

一旦惹惱她，誰也別想全身而退。

絳蕪到底與她有過幾次接觸，知道眼前的女人看似柔善，實則心狠手辣，報複心極強，她此刻直接挑明疑問，而不是埋下陰雷暗中作梗，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隻要與她坦誠，就還有合作的希望。

於是絳蕪也端正姿態，“我來自鬥羅大陸萬年之後的神界，那時唐三已經成為神界的實際掌權者，一手遮天。他一傢獨大，且兩次三番幹涉下界的事務，衆神心生不滿，奈何他的親友勢力過於龐大，若正面與其産生沖突，難保神界要引發一場軒然大波。”

不論是人還是神，隻要置身於世間，總要為自己謀求一份位置，而坐穩板凳，守住生存空間的基礎是權力。從某種角度來說，權力與權利密不可分，權力大瞭，權利也就隨之水漲船高。

人們為瞭把握並擴大權力往往還會聚集在一起，而利益群體結合成功後，大多會變得堅不可摧。要想突破一個團體的限制，遠比對抗一個單獨的人要難上許多。

“所以我們這些有意反抗唐三的神苦思冥想，決定回溯到過去，阻止唐三成神。然而，想要逆轉時間、違背世界的法度是極為困難的，負責掌管時間的神也早就下落不明。”

比比東微驚，改變時間洪流，重返過去？

“研究瞭許多年，我們才終於窺探到一絲希望，集衆神之力，以我的生命為代價實現瞭初步計劃。”

“那霧韻的出現是不是也與你們有關？”

“她啊……”絳蕪悠悠嘆瞭口氣，“原本唐三的敵人是千仞雪和你，雖然你的實力強欲於千仞雪，但你畢竟也失敗瞭，所以我們最初並沒有選擇你作為我們的幫手。”

“且考慮到唐三的成神之路本就遍佈機遇，於是我們打算耗費神力找一個新的人來到鬥羅大陸，給予她足夠的力量，比唐三早一步成長起來，與他抗衡。”

眸底堆積寒光，比比東心中不屑。他們那麼多神不也拿唐三沒辦法？若讓他們走自己的路，和成神之前的唐三比一比，最終就會比她做得好麼？

在以唐三為中心的世界裡，誰來都不頂用。

“不過，正如機緣比努力更重要，有時天賦這種不可捉摸和改造的東西，才是決定一個人實力上限的關鍵因素。”

“她不是鬥羅大陸的人，靠外在的助力換來的資質是根基不穩的，等待她跨越幾十級成為神祇的時間又是相對來說更漫長的。”

比比東冷嘲，“果然神都是一樣的。”

神隻是擁有特殊強大能力的“人”，真正具備神性的寥寥無幾，利用起人來絲毫不考慮他人感受。

世上也從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凡是超乎尋常的助益，都必然要付出代價來換取。她要是繼續複仇神考，就意味著與絳蕪她們站在同一戰線上瞭。

“再者，自創神位這個東西我們一開始就給瞭霧韻，但她並沒有留著自用，而是立刻把機會給瞭你。她的出現也使你産生瞭改變，所以……再三考慮下，我們將合作對象改為充當吸引她來鬥羅大陸借口的你。”說到這兒，絳蕪的面上也露出一絲不自在。

目光一時間變得有些複雜，比比東對霧韻起瞭惻隱之心。

“我的動機是不純，但我更願意將我們之間的接觸稱之為一場交易，既然有著共同的敵人與目標，你我完全可以通過合作達成雙贏。我幫助你更快提升，一統大陸，你幫我消滅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