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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之东曦既驾(219)
作者:清风挽浣 阅读记录
還有啊。
微型通訊器是非常現代化的工具,它就像是霧韻原世界中的一個聊天軟件。拿霧韻個人來說,她沒有什麼事是不會主動點開某人頭像,發送一條消息,展開一段對話的。
那,比比東以玉小剛和千仞雪兩個與她毫無關聯的人為引子,借此來與自己開啓一段聊天,是出於什麼心理呢?變相要求自己在殺戮之都時要經常向她“打卡”,又該作何解釋?
單獨看,彙報“人沒死,還活著”的安全狀況,也沒什麼大不瞭的。但和其他種種異常舉動串聯在一起,事情似乎就不太單純瞭。霧韻要承認,她自己也不願意將這一系列意味不明的、像勾纏交雜的海草一樣混亂的事往單純的一面想。
不切實際的,黢黑一片的幻想世界被戳掉一個口,滲進絲絲縷縷的光,這是她抗拒不瞭的。霧韻想順著裂縫,多多享受到光明的溫暖。
隻是,一切都要等到重逢之後再去深入求證瞭。
以前,霧韻從未真正離開過比比東。出發天鬥,是身離心不離。武魂殿內的冷戰,是身猶在而心生隙。
那麼去殺戮之都呢?有身死的風險,盡管微小。有情淡的可能,人總會在長期無法接觸的現實條件下,漸漸磨掉連接彼此的繩子,默許著它被時間的針一日一日磨細,直到粗繩中間的部分變為細線,一條繩子徹底斷裂成兩截,各自擁有瞭新的首尾。
而她們在不久前,還處於結冰期。雪融化瞭,也不代表冬天不會再來,冰面不能重新凍上。
所以,這次分別何嘗不是一個恰當的緩沖期?讓自己,也讓比比東心平氣和地審視清楚倆人的關系該何去何從。
畢竟教皇冕下慣會假公濟私,心情就像十一月的天氣一樣,瞬息萬變,反複無常。
霧韻一直知道,比比東是個很壞的人。她不喜歡飄忽不定的人,不喜歡掌控不住的人,不喜歡花費時間去揣摩別人的想法,但反過來,她卻喜歡藏匿真實的自己,遮掩內心的情緒,讓別人為她忽冷忽熱的舉止神思不屬。
真的很壞。
可如果比比東堅定瞭想法,那這些就都不成問題瞭。
因為愛是最大的免罪金牌。
殺戮
金鏈猛然斷裂成九條,齊刷刷襲向四面八方的敵人,霧韻縱身一躍,躲過飛來的匕首,手腕翻轉間,暗器飆出。身影像閃電一樣疾速蜿蜒過八人,霧韻閃至為首的那個面目兇狠之徒身前,狠狠一拳砸中他的胸膛,將其震出場外。
與此同時,被鎖鏈牢牢捆住的八人身體不受控地沖撞在一起,下一刻就像是在圓形殺戮場上轉開瞭的磨,一個個嘴歪眼斜,慘叫連連。
坐在看臺上的人無不倒吸瞭一口涼氣,他們根本看不清場上的人影,隻知道這轉得比陀螺還快的八人已經承受瞭三分鐘以上的酷刑。
終於,沾滿血紅的鎖鏈碾著破爛開裂的肌膚彈射回霧韻身邊,八灘爛泥腐肉上飄出瞭白色的靈魂之氣。
“迦梨使者,迦梨使者!”喪心病狂的觀戰者們不停揮舞手臂,嘶啞著喉嚨為這場慘絕人寰的戰鬥喝彩,他們深陷的眼窩、突出的顴骨和枯萎皺縮的皮膚與麻木冷血的心結合起來,與鬼已毫無區別。
對耳邊那潮起潮落的中二稱號置若罔聞,霧韻平靜地走出殺戮場,舉手嗅瞭下袖口,淡淡的血腥味揮之不去,但身體似乎已經對這個氣味熟悉起來瞭,排斥感可以忽略不計。
胡列娜從看臺上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分配到的對手實力越來越強瞭,那個最厲害的已經是魂聖瞭,接下來恐怕要安排到魂鬥羅。”
“嗯,還好我們……”霧韻的話被截斷,她眉目一冷,長腿如槍,踢開飛向她們的,由魂力凝聚而成的黑弓。另一邊胡列娜手中也祭出雙股劍,嗖嗖幾下射穿幾名黑衣惡徒的心髒。
霧韻手持鏈劍,頭戴黑色兜帽的人呲著牙揮動流星錘迎面而來,兩種武器摩擦間火星子直冒。
“還好我們的體術訓練過關,加上提前從樓高前輩那裡添置瞭很多暗器,討瞭大便宜。”
氣息紊亂瞭不少,收拾掉一波又一波突襲的敵人後,霧韻把話補全。
胡列娜抖瞭抖劍尖,血沫滴不幹凈,她嘆瞭口氣,“殺戮之都,真正殘酷的絕不是殺戮場,而是這外面潛伏的種種危機。”
圓月如經歷過一千度高溫烘烤的鐵球一般烙在鮮血染紅的天空之中,蝙蝠飛掠過人頭頂時發出淒厲的鳴叫。底下哥特式的建築一半隱翳於黑暗中,一半又被紅彤彤的天色照著,不同高樓間連接著道道枷鎖,縱深處迷霧重重,幽幽藍光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