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陳書明的作案動機也有瞭，是要多扣押一段時間瞭吧，但還是沒有直接證據，沒法起訴他吧？”“我們還會繼續調查的。”黃坌隻能這麼說。“如果查不出什麼來，怎麼辦，時間過去越久，越難取證。”謝塵薇這話確實戳中瞭黃坌的擔憂，他叼起瞭煙：“我隻能說，我盡力。”謝塵薇看看他，覺得他壓力也很大，隔瞭一會兒才問道：“那劉浩強呢，也不能放？”

黃坌噴瞭口煙圈：“這個沒辦法，現在還找不出是誰換的刀，他是直接刺傷馮繼輝的人，必須得留著他。”“真可憐喲，我看他嚇得半死，拘留這麼多日子，瘦得隻剩骨頭瞭。”方巍深表同情。謝塵薇也覺得劉浩強這是無妄之災，沉思瞭一下道：“那黃警官覺得，這兩起案件，有關聯嗎？是同一個兇手嗎？如果您認為馮繼美是陳書明殺的，那他可沒有任何機會在片場換刀呢，他已經被電影開除，從來沒來過片場。”黃坌點頭道：“我知道，換刀的肯定不可能是陳書明。”“劉浩強就更不可能瞭，他一看就是跟這兩起案件都完全無關的人。”

黃坌抓瞭一把他的亂發：“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現在沒有任何線索，局長還指望我破案呢。天青集團別說在本市，在全國都有影響力，我的壓力很大你明白嗎！”謝塵薇不講話瞭，方巍插嘴道：“謝小姐，你要是有什麼線索，也一定要告訴我們呀。——小黃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做瞭這麼多年警察，什麼詭異兇險的案子都經歷過，不要太焦慮瞭。”

三個人就在孤兒院門口告別，謝塵薇心裡感嘆這個黃坌平時看著不可一世的樣子，破不瞭案的時候也還是苦逼打工人一個嘛。她坐上自己的車，打算下午去醫院看看馮繼輝，這兩天他恢複得很快，上次他剛醒又要接受警方問話，謝塵薇沒跟他說上話，今天得再去探望他一下。

VIP病房外的花籃比上次更多瞭，馮繼輝有一對一的護士照顧，謝塵薇進門先跟她打招呼：“門外的花籃我都沒處下腳瞭。”護士大約四十歲，姓盧，笑道：“都是漂亮的花，扔瞭可惜呀，枯萎瞭的我們已經扔瞭一批瞭。”馮繼輝正半坐在床上：“小薇，你來瞭，快坐。”謝塵薇觀察他：“氣色不錯嘛。”馮繼輝笑笑：“死不瞭。”

“呸呸，童言無忌。”謝塵薇和馮繼輝都笑起來，一笑馮繼輝按住瞭自己的腹部，把謝塵薇嚇一跳：“別笑別笑，小心傷口。”馮繼輝換瞭個姿勢半坐著：“沒事，放心。”盧護士給謝塵薇遞來一杯茶：“美女喝茶。你們聊，我先出去。”謝塵薇謝過她，馮繼輝緩過來瞭，問道：“今天沒去片場？拍攝還順利吧，有沒有受影響？”

“放心吧，一切順利，許蕾蕾也回來繼續拍瞭，情緒還好。”“輿論方面呢？”“這方面倒是沒關系，網友反正都是跟風的，警方不釋出更多消息的話，他們八卦兩天也就散瞭，倒是繼輝哥你，天青集團的股票不要緊吧，好像連跌好幾天瞭。”“嗯，我剛看到瞭，”他指瞭指放在旁邊椅子上的電腦，“這個隻能慢慢來瞭，反正我人沒事，股價總會回暖的。”

兩人沉默瞭一下，謝塵薇才問道：“那繼輝哥，案件方面……”“警方說等我好一點，要去一趟警局，再做一下筆錄，而且據說劉浩強還被扣留在警局，也希望我到警局去認一下他，我覺得沒這個必要瞭吧，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有什麼好認的。”“估計也是走程序吧，要確認是他刺傷的你。”馮繼輝搖搖頭：“這程序這麼僵化的嗎，而且那天電影拍攝的鏡頭應該也都錄到瞭吧，不是他還是誰。”

謝塵薇斟酌著說：“繼輝哥你……認為他是兇手？刀也是他換的？”馮繼輝一臉懵：“這個需要警方調查吧，我怎麼能知道。”這才是正常人碰上案件的正常態度，謝塵薇覺得自己可能真是偵探小說看太多瞭，這麼熱衷破案，她笑瞭笑：“說得也是。”

隔瞭幾秒，謝塵薇說道：“你現在成瞭許蕾蕾的救命恩人，她可感激你瞭，網絡上也很多人誇你，還說什麼’霸道總裁也有真愛’。”不知為何，馮繼輝聽瞭卻神情有些奇怪，謝塵薇隻是打趣，他卻好像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半晌方道：“隻是見義勇為，換瞭別人我也會救的。”

這個回答大出謝塵薇的意料之外，讓她對許蕾蕾和馮繼輝的關系更加疑惑瞭，但她對別人的感情問題總覺得難問出口，何況馮繼輝好像也諱莫如深的樣子；一開始謝塵薇以為他們是娛樂圈中常見的金主和女明星的關系，所以馮繼輝難以啓齒，但現在越看越奇怪瞭，“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這句話就在嘴邊，謝塵薇還是換瞭問題：“繼輝哥，怎麼發現道具刀被換瞭真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