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要不要，我看他們都印。”紙張翻動的聲音。

“呀，挺全呀，謝謝老板娘。“甜美的聲音帶著俏皮。

“你沒進我們群嗎？那裡面消息可靈通瞭。”老板娘神秘地說。

“啊呀，對，我進瞭的，消息太多瞭，不經常看。”

“聽他們說，這次好像跟去年差不多呢。”

“好嘞，我空瞭看一下群裡消息去。謝謝您啦老板娘！”

隨著女生腳步聲消失，他從後面貨架閃出來。還不忘探頭往外看瞭一眼女生離去的方向。

“老板娘，剛剛那個女生的資料，我也複印一份。”

“你們也快考試瞭？”老板娘看瞭他一眼。

佈滿泥印子的球鞋，皺巴巴的白T恤，眼神閃躲。許敏金自認勉強像個大學生，雖然像沉迷網遊的大學生。

“這不，得抓緊瞭。”他含糊其辭，隨手指瞭指剛剛女生消失的那個方向。發現暴露瞭自己的真實想法後，又趕緊把手縮瞭回來。

“你們學院也是後天考？跟她們一樣。”

“嗯嗯。”

“考完這最後一門就放假啦！真好啊你們這些學生仔！”

許敏金嗯嗯啊啊，正苦於不知如何突破，突然瞥見有個入群二維碼在收款碼旁邊。

他趕忙趁著付款前把二維碼掃瞭一下，動作自然，自己感覺很滿意。

入瞭群，許敏金感覺心激動地快跳出來瞭。

我跟她在一個群裡瞭！

但此刻還不到看手機的時候，他隨著女生剛剛消失的方向走著，在路口謹慎地選擇前進的方向。

剛剛是教學樓，現在旁邊是實驗樓，旁邊這兒有個小門又是通向哪裡呢……？

“同學。”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從小門旁邊冒瞭出來。

大夏天的他冷汗直流，仿佛被抓瞭個現行。

“前面是女生宿舍區瞭。”保安把他攔瞭下來。

啥學校啊這是，管這麼嚴……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地開溜瞭。

回頭一看，才發現確實是宿舍區。從外面看滿是掛著衣物的雜亂的陽臺。

這就是剛剛她從文具店出來右轉過去的地方？許敏金不由得浮想聯翩。

回到自己局促的單人間，他對著手機出神。

之前看她經常去那個商城裡的自習室，他一直以為跟自己一樣是個打工的。

沒想到是大學生……他惡狠狠地想著。就像陰溝裡的小老鼠看不慣陽光下奔跑的兔子。

繼而他又笑瞭。仿佛更加享受起這場捕獵。

他打開手機。點開剛剛加入的群。

無需任何身份識別，許敏金成為這個群的第56人。

哪個是她呢？他看著那些頭像。

他一個個點開，先去掉男性，剩下的隻有20個人。

女生裡面，有頭像照片但又不是她的，再去掉，剩下15個人。

手心微微出汗。

他又一一點開剩下15個人的朋友圈。除瞭不開放朋友圈的人待定，剩下的就5個人。

他把這5個人的朋友圈從頭到尾翻瞭一遍。

全是大學生不務正業的課餘生活，什麼咖啡廳嘗鮮，什麼奶茶店打卡，他鄙夷地嫉妒起這種生活。

在最後一個人的朋友圈那裡，他終於有瞭收獲。

那是上個月發佈的一張照片。看樣子是去瞭某個海邊玩。

無聲的海浪前端，那名女生轉頭對著鏡頭燦爛地笑著。

沙灘上細密的沙子就像他的目光一樣，糾纏在她光滑的腳踝上。

“shsh呆呆愛”，翻到這個奇怪的微信名字，他笑瞭。

他不會添加她的，那樣太無趣瞭。他把那個微信號點開又關上，仿佛在把玩一件新入手的藏品。

他心裡暗暗計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逐漸縮短自己與她的距離。

第一章第6節

“報告李隊，李定州住處發現一具女性屍體，疑為他的女朋友顧小霜。”

夕陽西下，李秉和高勝寒正在辦公室裡一邊嘬著方便面一邊討論案情，秦溪劈頭沖瞭進來。

高勝寒個子不高，體型中等。他一副休閑打扮，像剛打完羽毛球，頭上卻梳著大背頭，油光鋥亮。高勝寒有一雙眼尾稍稍上揚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像在探尋什麼。

此刻他就是這個表情。他挑起眉眼，“也是今天死亡的？”

“法醫判定死亡時間是在昨天晚上。這會兒他們都還在現場呢！”秦溪抹抹額頭脖子沒停過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