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外音響起。

“某天我突發奇想，時隔多年再次以學生的身份回到華大是個什麼樣子。”

“但是我又覺得光是回去上課有些太沒挑戰性瞭，於是，我跨瞭個專業。”

“不光跨瞭專業，還給自己抽盲盒一樣準備瞭課表。”

“原以為簡單的兩項挑戰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沒想到......草率瞭。”

“淦！”

彈幕一片哈哈哈經過。

【原來富貴也有喜提早八和滿課的一天，哈哈哈哈無情嘲笑。】

【為什麼要跨專業？為什麼要去美院？美院到底有！誰！在？！】

【哦，看瞭後面，有弟弟在啊，那沒事瞭。】

周行遠恰好湊過來，視線一落到平板上這兩條關於他的彈幕就直挺挺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關鍵這還沒完，觀衆又開始瘋狂腦補。

【富貴你去美院不會就是為瞭弟弟吧？】

【哎呦，比起弟弟來說，跨專業這種小小挑戰簡直不值一提。】

【灑灑水的啦！】

張子穆扶額，眼前這些彈幕看得他兩眼一黑，差點把平板給砸墻上。

其實他自己一個人看的話並不會有多大反應，頂多覺得觀衆瞎嗑蠻好玩的，這件事就算揭過瞭。

可是偏偏周行遠這會兒還在他身邊，這麼直截瞭當地舞到他面前，張子穆有些汗流浹背。

雖然曾經他看到那條嗑cp的評論樓表示不是很在意，但是這會兒反反複複的彈幕砸過來，很難保證他不多想。

張子穆都不敢轉頭看周行遠的表情，怕迎面撞上一大塊冰山給他自己凍死。

他裝作不經意地將彈幕給關掉，周行遠緩緩開口。

“是我讓你去美院的。”

好像是在回答那條為什麼要去美院的彈幕，也好像是在為張子穆開脫，他去美院不是為瞭去見誰，隻是聽取瞭合作對象的建議。

“這麼算，要是為也是我為你。”

張子穆剛分析出來周行遠想要避嫌的意味，冷不丁地又聽到這麼一句，差點沒被水嗆死，心說還好沒有為瞭湊時長現在把直播開瞭，要不然直播間又要炸瞭。

他瘋狂咳嗽瞭幾聲，緩過來之後對周行遠說：“你.....沒看出來他們在嗑cp啊？”

周行遠掃瞭眼被清掉的彈幕，“哦”瞭一下：“這樣。”

“沒看出來。”

張子穆長舒瞭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做博主時間太長，再加上是朋友的骨灰級cp粉，對這方面太敏感瞭。

周行遠這個大直男，要是不點出來，估計對這方面一點意識都沒有。

他放心下來，大膽地點開彈幕，後面的片段彈幕裡嗑得起勁，張子穆盯著那些話面不改色。

反正小冰塊也不懂，沒什麼好慌的。

標志

張子穆陽間時間伴著陰間時間播瞭幾個小時，終於緊趕慢趕，在最後一天時針指向午夜十二點整的時候，把平臺規定的直播時長弄完瞭。

“啊！”他點瞭下播，關掉攝像頭，長舒一口氣，伸瞭個懶腰，如釋重負。

他這兩天硬生生地活出瞭大學期末考的緊張感，現在一塊大石頭放下來，心松瞭不少。

張子穆從工作間出來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沒關，周行遠也沒睡。

浴室裡吹風機的聲音停下，門被推開，周行遠的頭發半幹，帶著一股很濃的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走出來，恰巧對上張子穆看過來的視線。

“你還沒睡呢？”張子穆問道，“是不是我直播聲音太大影響你瞭？”

“沒有。”周行遠走到茶幾前，擰開一杯冰水灌瞭一口，“你工作間隔音好，外面根本聽不見。”

“隻是單純不想睡。”

張子穆“哦”瞭一下，腦子裡面又響起那句他曾在飯桌上說的話：年輕不熬夜，等老瞭熬麼？不自覺笑瞭一聲。

他轉身走向零食櫃子，從裡面拿出兩桶泡面，又順帶找出瞭幾根火腿腸，雞蛋和牛肉幹。

“吃點宵夜不？慶祝一下我終於把直播時長趕完瞭。”

周行遠往他手上的東西看瞭一眼，因為拿的實在太多，有些搖搖欲墜的趨勢。

他放下冰水，走過去，將快掉的牛肉幹和兩顆雞蛋撈起來，放在自己手裡。

“吃。”

“行，”張子穆拿著剩下的東西折身進瞭廚房，“煮吧，好吃一點。”

周行遠跟在他身後，看著張子穆開火，放完水調料和面餅之後，他把自己手裡的小食也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