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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摇光录(10)
作者:我只是个科学家 阅读记录
“檀香,我從未想過要同大姐作對,我是想救你們,聚芳樓是我們四人親手建立的,是我們畢生的心血,我不能讓大姐為瞭自己的野心讓聚芳樓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就憑你?”柳檀香諷刺道,“她與王庸合作多年,借助王庸與金州知州的關系方才在金州站穩腳跟,有瞭今天,最後他的下場你不會不知道吧,”藏身香案之下的陳櫻聽瞭這番話,手下意識握緊瞭,她知道知縣王庸是意外而死,還成瞭清平縣百姓的飯後談資,沒想到竟是被大當傢所害。她不由得屏息細聽起來。
“可總要有人阻止她,不是麼,檀香,跟在她身邊不會有好結果的,她對我們的恩情,我們已用瞭半生還盡瞭,若任由她一錯再錯下去,誰都會被她拖進地獄,”陳芳華緩緩起身,轉過身望著她,在滿屋燭火的映照下,目光竟如灼灼烈火,燒的她幾乎無地自容,片刻後柳檀香才苦澀道:“地獄?哈哈,我不已經在地獄裡瞭麼,染上阿芙蓉的滋味比起地獄諸刑罰也好不瞭多吧,三姐,你還有救,而我已經沒瞭。”
“我查過醫術,阿芙蓉並非無藥可救,隻要我們......”,“夠瞭,隻要跟在她身邊,我就不可能戒瞭阿芙蓉,而我也根本離不開她,她怎麼可能讓知道自己諸多秘密的人逃離掌控,二姐對她忠心耿耿,她不也一樣堤防著二姐,更何況是我們,三姐,醒醒吧,你連你自己都救不瞭,更何況是季搖光!去跟大姐求求情,把賬簿給她,她還會給你生路的。”
陳芳華沉默良久,緩慢卻堅定的搖頭,柳檀香見她冥頑不靈一心想尋死,幾乎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是不是裝瞭石頭,陳芳華卻轉頭望向供奉的佛祖,“已經二十年瞭,聚芳樓建立已經二十年瞭,我至今還能它剛掛上牌匾的樣子,我們都以為日子會越過越好,沒有任何人能阻攔我們,”陳芳華一番話也勾起瞭柳檀香久遠的記憶,沒再同她爭論,和她一起望著目光深遠的佛祖。
二十一年前,蘇寒衣尚且是金州榜上有名的匪首,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落草為寇,更沒人知道她是因為什麼要金盆洗手,利用自己多年搜刮的金銀財寶在清平縣建立瞭自己的幫派聚芳樓,不是沒人檢舉過她匪類的身份,都被王庸一一壓下,王庸利用自己在金州的關系幫助蘇寒衣將勢力一路擴張至金州,蘇寒衣則給王庸提供數不清的錢財,王庸方才能升任長安縣尉,從清平縣令到長安縣尉,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王庸卻貪心不足自以為蘇寒衣已在自己掌控之下,勒令蘇寒衣給予他更多銀票,蘇寒衣豈是任由人拿捏的軟柿子,等到時機成熟後,在王庸拿到就任文書時,就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得死在瞭就任路上,給予人希望再將其打碎是蘇寒衣最擅長做的事,沒瞭這礙事人,她正準備物色新的傀儡,卻不曾想來瞭季搖光這隻攔路虎。
而二當傢安成君早年曾是長昌鏢局大小姐,而後被仇傢半夜下毒,舉傢被屠,僥幸逃過一劫,淪落為乞,被蘇寒衣所救,蘇寒衣教她拿起刀,最終紮進瞭仇人的心髒,為瞭報恩,她便留在瞭蘇寒衣身邊,為她不知做瞭多少見不得人的事,直到現在。
至於陳芳華和柳檀香二人原是金州教坊司之人,因傢境貧寒就被買入教坊司學藝,陳芳華善舞,柳檀香與香料一途頗有天賦,二人自入教坊司開始便相依為命,隻希望有一日攢錢為己贖身過安寧的日子,未成想柳檀香被人偷偷染上阿芙蓉,一日不吸便痛苦難耐,阿芙蓉又價比黃金,又是二姐妹能承擔的起的,就在陳芳華一籌莫展之際,蘇寒衣卻為她們二人贖身瞭,又答應為柳檀香找能治好她的大夫,條件是她們二人為她賣命,陳芳華別無選擇,隻能答應她。
起初蘇寒衣告訴她們自己想建立一個自己的幫派,不被任何人掌控自己的命運,語氣情真意切,陳芳華和柳檀香都是知恩圖報之人,且聽瞭這話也難得心熱起來,安成君更是別無二話,四人義結金蘭,於清平縣買下瞭一座小小的樓閣,起名“聚芳”,可想創立一個幫派並非想象中那般簡單,蘇寒衣的身份又讓人不齒,幾人費勁心思為聚芳樓牽線,不知費瞭多少心血,才看著聚芳樓一步步壯大起來,可蘇寒衣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她也不知道,或許從未變過,隻是自己從來不曾看清楚過她,而後二十年的時光逝過,聚芳樓已成長為在聞名四方的大門派,無人能撼動,可她們曾經的願望已再不可能實現瞭。
......
一波又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