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之死(8)
作者:木易雨林 阅读记录
報告上說,李慧萍和陸有民十幾年前報案稱自己十七歲的兒子下水庫遊野泳,不幸溺亡,李常富迷惑的歪頭思考:“陸義明明沒有死,他們為什麼要撒謊呢?”
“會不會是……”文溪鎮的警察嘟囔瞭下。
“是什麼?”李常富眨瞭眨眼,看著他。
“是為瞭掩蓋更大的罪行。”於楊說。
於楊的話讓整個會議室都沉默瞭,很顯然,他這個推論的可能性很大,這就意味著也許還有其他的受害者。
於楊和李常富從警局出來,內心都有點沉重,兩人在鎮上轉瞭一圈,選瞭一傢面館填飽肚子,這裡的手打鹵面據說是文溪鎮的特色美食,面和調料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樣,李常富邊吃邊誇:“這可比我們C城的面條好吃多瞭。”
“C城也有。”
“哪裡,改天我也去嘗嘗。”
“文運街‘小萍吃鋪’的隔壁。”於楊心不在焉地答著,眼睛一直看著窗外。
“在看什麼?”李常富問。
“我好像看到陸有民瞭。”於楊說。
“陸有民?他怎麼會來這裡?你剛才怎麼沒追過去?”
“一眨眼就不見瞭。”於楊說。
回C城後,刑偵隊又有瞭新的線索,法證的警員把陸義傢裡的東西全部帶回來化驗後,在他室友房間的垃圾袋裡找到瞭一包已開封的三伏貼膏。
“貼膏裡含有過量的鹽酸可樂定。”馬伶俐在刑偵隊辦公室向於楊彙報新情況。
“什麼意思?”於楊問她。
“有一種叫鹽酸可樂定的透皮貼片,一般是用來降血壓的,這種藥的副作用是讓人頭痛、眩暈、四肢無力,我們在死者陸義的身上檢測到瞭這種成分。”
“你是說,陸義在死前貼瞭含這個成分的‘三伏貼膏’?”
馬伶俐點點頭,“我們問過一些專傢,‘三伏貼膏’的配方大多是白芥子、肉桂、防風、草烏等等這些中藥材,雖然各醫生開的方子根據治療疾病的不同,不會一模一樣,但肯定是沒有鹽酸可樂定的。”
“陸義的室友怎麼說?”
“他自己也不明白,他說他是從他工作的中醫館裡拿的。”
於楊沉思瞭片刻,問:“他工作的那傢中醫館,老板是不是程詩文?“
“你怎麼知道?“馬伶俐驚訝。
於楊前傾的身體往後退瞭退,沒有回答。
“趙隊已經命人把程詩文和陸義的室友都帶回警局,”她看看表,“應該很快就到。”
程詩文
程詩文第二次來警局已經不像第一次那樣滿面春風,眼神裡多瞭一些尖銳,他環視瞭一周審訊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這次的房間跟上次有什麼區別嗎?”
“上次是詢問證人的,這次是審問嫌疑犯的。”於楊誠實地回答。
馬伶俐寫完一行筆錄,擡頭問:“程詩文請問你認識死者陸義嗎?”
“不認識。”
“他是你養父母李慧萍和陸有民的兒子。”
“哦。”程詩文像聽到瞭一件完全跟他無關的事。
“你早就知道?”
“我剛知道。”
“你不驚訝嗎?”
“有點驚訝,但也沒有很驚訝,”程詩文不緊不慢地說,“我養父母是什麼人,想必你們已經查清楚瞭,這種人身上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很正常。”
於楊和馬伶俐互相看瞭一眼。
於楊開口問:“你早就知道李慧萍陸有民是人販子?”
“大學的時候吧,”程詩文喝瞭口水,“也不是什麼難猜的事。”
“你還告訴瞭誰?”
“一個都沒說過。”
“所以,你因為你養父母是人販子,而你很有可能也是被他們拐帶的,你懷恨在心,於是就在陸義的貼膏裡做手腳?”馬伶俐說。
程詩文向前傾身,手撐在桌沿:“警察同志,你可別亂說,我不認識陸義,更沒有害他。”
“那他的貼膏從哪兒來的?”
“我怎麼知道?”
於楊點瞭點桌子,說:“貼膏上有你的指紋。”
程詩文聳聳肩,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可能是我無意中拿過也不一定。”
“程詩文,”於楊認真地看者他,“是貼膏的膠佈上有你的指紋,不是盒子外面,你還要這樣浪費大傢的時間嗎?”
程詩文沉默瞭一會兒,僵硬地笑瞭笑,“鹽酸可樂定不會死人。”
“終於承認認識陸義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