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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母之死(13)

作者:木易雨林 阅读记录


於楊鄭重地點頭:“漂亮!”

劉山粗糙的手指撫過劉冰冰的照片,他身體顫抖,發出一陣低低的抽泣聲,於楊和趙小冬都沒有打擾這位悲痛的父親,半晌,劉山才擡起頭,雙目赤紅的憤怒道:“她才十歲,我的女兒被那個畜生奸殺的時候才十歲,你們說,那個畜生該不該死?“

“你是怎麼知道是陸義的?”

“我早就懷疑是他瞭,冰冰死的那天有人看到他來過這附近,後來我聽說這畜生淹死瞭,心想他也算遭報應瞭,這事就算瞭,可是有一次我們鎮上的人去C城,說他看到瞭陸義,我就知道我被李慧萍陸有民這倆畜生騙瞭。”

“你怎麼知道他們在哪兒的?”

“五年前有一個很斯文的小夥子來祭拜弟弟。”

“程詩文?”

劉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搬到瞭李慧萍樓上,我本來想第一年就替我女兒報仇,但我一直沒找到那個小畜生。”

“在殺李慧萍的時候,你也不知道陸義的下落,為什麼還是殺瞭她?”

“因為,”劉山捏緊瞭拳頭,“因為我無意中聽到他們要開新店缺錢瞭,他們又打算幹回老本行,把我幹女兒餘芳騙去賣瞭!”

“我把這事告訴瞭程詩文,於是那晚他給瞭我鑰匙,我記得我捅瞭李慧萍三刀的時候,”劉山陰森地笑瞭笑,“我問她陸義在哪裡,說出來我就饒瞭她,她死也不說,他的兒子命寶貴,難道我女兒就該死嗎?”

“陸有民呢,還活著嗎?”於楊最後問。

劉山倏地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怪笑:“去樓上問問你女朋友不就知道瞭嗎?”

因為愛

二樓隻有一個房間,門虛掩著,於楊的手微微顫抖,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站在懸崖邊,隨時會失足掉下黑暗的深淵,輕輕推開門,他的眼睛飛速地在房間裡掃瞭一圈,看到陸有民還活著的時候,於楊才覺得暫時找回瞭自己的呼吸。

林靜聽到瞭於楊在樓下的對話,她的眼神灰敗而決絕。

“你來瞭。”林靜對他說,她坐在一張大竹椅上,腳邊的陸有民蜷縮成一團,奄奄一息。

“林靜,”於楊放輕瞭聲音,“放瞭他,讓法律來制裁。”

旁邊劉山的老婆雙眼通紅:“這個畜生不能放。”

於楊繼續對林靜說:“林靜,我現在頭還很暈,迷藥下得太重瞭。”

林靜的表情有些許變化,她轉過頭認真地盯著於楊的臉,想確認他話的真假。

“你為什麼每次都聽不懂我的話呢,你被陸有民關在工具間的時候,我帶你跑出來,說以後都會帶你在陽光底下玩,不是要你在四十度的太陽下暴曬,不遮陰不避暑,你是不是故意讓我難堪?”

“不是。”林靜搖頭。

地上的人動瞭動,呻吟瞭一聲,於楊看到陸有民的腹部流血不止。

“師兄,他快撐不住瞭。”趙小冬小聲地在於楊耳邊提醒。

林靜一腳重重地踩在陸有民頭上,表情依然平淡冷靜。

趙小冬倒吸瞭一口氣。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林靜問。

“還有,還有很多。”於楊走過去。

“退後!” 劉山的老婆上前攔住他,於楊這才看清楚她的手裡拿著一把短刀。

於楊攤開雙手,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帶,沒有任何威脅,他看著林靜,胸口繃緊,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無力。

於楊的眼眶紅瞭一圈:“林靜,我不是來談判的,我真的……很痛心,我們好不容易……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不要這樣做,不要殺人,求你瞭。”

“於楊……”林靜聽見瞭自己聲音裡的悲痛,她努力地移開視線,但眼睛一往下,眼淚就忍不住奪眶而出。

“林靜,把陸有民交給我,他不值得你毀瞭自己,你還有我,我一直都愛你。”

林靜閉上雙眼,滿臉淚水,她的身體顫抖不止,從小無依無靠,妹妹慘死,她早已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心,因為於楊而再次跳動,於楊那次問她還有兩個心願是什麼,她在心裡默默的說:一是要陸有民死,二是希望永遠跟於楊在一起。

“好。”林靜睜開眼睛,說。

C城刑偵隊的辦公室,趙小冬正在繪聲繪色地向大傢描述他在劉山傢二樓的英勇事跡:“當時劉山的老婆聽到林靜答應放瞭陸有民後,就像瘋瞭一樣,拿著刀就朝陸有民撲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轉身,一個飛踢腿,就把她手裡的刀踹飛瞭,當時刀與陸有民的距離隻有0.01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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