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鉞低下頭,從喉嚨裡擠出一聲野獸似的呼嚕聲:“為什麼?不許我抱,那你要誰抱?”
四目相對之間,祝青臣照著他的胸膛,給瞭他一下。
拳頭碰到他的瞬間,李鉞周身氣焰消失,故意壓低的聲音也恢複正常。
祝青臣坐直起來,正色道:“你還好意思問,我都說我喘不上氣、沒辦法呼吸瞭,你還使勁抱,直接把我抱暈瞭。”
李鉞不可置信,連眼睛都睜大瞭:“祝卿卿,是我……”
他不確定地問:“是我把你抱暈的?”
“那不然嘞?”祝青臣理直氣壯,“就是你把我抱暈的。”
“是這樣?”李鉞臉色變瞭幾變,“是這樣!祝卿卿,你沒事,你沒病?”
“你才有病!”
李鉞欣喜若狂,伸手去抱祝青臣。
祝青臣叉起腰,扭瞭扭身子,把他的手甩開。
“都說瞭不可以抱瞭。等等沒說兩句話,又被你抱暈瞭。”
“輕輕地,我輕輕地抱。”
李鉞哄著他,兩隻手臂穿過祝青臣的手,環住他的腰,輕之又輕地把他攬進懷裡。
李鉞問:“祝卿卿,夠輕瞭嗎?”
“差不多。”祝青臣窩在他懷裡,“就是你的胸膛太硬瞭,容易撞暈。”
李鉞清瞭清嗓子,原本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這下祝青臣滿意瞭。
床上是滿滿當當的枕頭被褥,身下也是軟乎乎的“李鉞墊子”,舒服得他想再睡一會兒。
李鉞看見他閉上眼睛,迅速端起放在床頭的藥碗:“祝卿卿,先把藥喝瞭。”
祝青臣扭過頭:“不喝。”
“就喝一口。發汗的藥,對身體好。”李鉞道,“你從山上跑下來肯定吹風受涼瞭,喝點藥捂一捂比較好。我讓他們準備瞭蜜餞,就喝一口,喝瞭馬上吃蜜餞。”
祝青臣直接把臉埋在他懷裡,搖著腦袋,拖著長音:“不——喝——”
李鉞僵住,原本放松的身形再次緊繃起來。
祝青臣擡起頭,試圖轉移話題:“李鉞,我沒事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說完秘密你就喝藥。”
“這個秘密就和喝藥有關。”
“是嗎?”
“對呀。”
祝青臣朝他招招手,李鉞乖順地低下頭,附耳過去。
祝青臣攏著雙手,貼在他耳邊,放輕聲音,故弄玄虛道:“我在山上遇見神仙瞭!”
祝青臣說話時帶起的呼吸,掃過李鉞的耳朵,帶起一片癢意。
李鉞沒忍住偏瞭偏頭,輕笑一聲,躲到一邊。
“還沒說完呢。”祝青臣捧著他的臉,把他抓回來,“我是說真的。”
“我知道。”李鉞摸摸他的腦袋,“我們祝卿卿是很厲害的小神仙,提著小花籃,下凡佈施,途經鳳翔城,忽然想起鳳翔城裡還有一個李鉞,所以特意下來看看李鉞。”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眼帶笑意,隻是不自覺閃避,不願對上祝青臣的視線:“祝卿卿,這次多待幾日,好不好?我很想你。”
祝青臣斷然拒絕:“不好!”
李鉞變瞭臉色,眸光一沉,唇角卻仍舊是勾起來的,故作豁達道:“天上催你回去?一日都不能留?”
“我不是神仙,天上也沒收我。”祝青臣蹙著眉頭,反問道,“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他用拇指按住李鉞的唇角:“你不許笑瞭,認真聽我說。”
“嗯。”李鉞仍是笑著,“我聽著呢。”
於是祝青臣掰著手指頭,從頭開始說起。
“不是馬上就快過年瞭嘛?你又在外面打仗,趕不回來,我就想上山,給你求一個平安符。”
“結果剛走到半山腰,就開始下雪。我帶著人往回趕,腳下一滑,就滾到瞭山上那個破道觀裡。”
“你還記得那個道觀吧?我們小時候把道觀當成鬼屋,打賭誰敢一個人進去。你本來想帶我進去,結果我剛到門口,就抱著柱子哇哇大哭,死活不肯進去,你還被你爺爺揍瞭一頓。”
直到此時,李鉞唇角的笑意才一點一點淡瞭下去。
他同樣嚴肅地點瞭點頭:“我記得。”
祝青臣繼續道:“雪一直沒停,我不敢下山,就一直待在道觀裡。”
“然後——李鉞,註意聽——”
“昨夜裡,我和前幾日一樣,躲在神像後面睡覺的時候,做瞭個好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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