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宮人縮瞭縮脖子,有些害怕。
“太子太傅恕罪,他不是有意的。”
“不要緊。”祝青臣解釋道, “不是文書,是……是我與陛下之間的一些……那個……”
話沒說完,也不好意思說完。
宮人們卻都明白瞭。
還是方才那個小宮人:“一定是陛下寫給太子太傅的情信吧?那是不能讓外人撿瞭去!”
就……差不多吧。
祝青臣也沒有再解釋。
“陛下寫給太子太傅的情信,一定和聖旨寫得一樣好。”
“禁軍日日朗誦,陛下冊封太子太傅的聖旨我都會背瞭,要是我也識字就好瞭。”
“陛下的文采真好!”
“等一下。”祝青臣舉手喊停, “你們是說,李鉞的文采很好?”
“是啊。”
提起陛下,宮人們都一臉崇敬。
“陛下寫的聖旨,我們都聽得懂,還都是四個字,四個字的,讀起來順順的,一聽就很有文采。”
“當然瞭,陛下常跟我們說,論文才,他隻是天下第二,算是榜眼,太子太傅才是狀元。”
“這樣啊。”祝青臣撓撓頭,李鉞也是給自己貼上金瞭。
還狀元榜眼,他真會忽悠。
“陛下和太子太傅都好。”
“陛下為太子太傅寫的傳,我也會背瞭。”
“等……再等一下!”祝青臣不敢相信地睜圓眼睛, “他給我寫的傳?《祝青臣傳》?你們都會背?”
“是。”宮人齊齊看向他, “我們都會背。”
“陛下寫傳的時候,我們就在旁邊陪侍,陛下還問我們能不能看懂。”
“陛下寫好傳記,還特意給我們念過,念久瞭,我們自然會背瞭。”
“我認識的好些字,就是上面的字呢。”
都,會,背!
祝青臣幾乎要暈過去。
那他費盡力氣,從史官手裡拿來手稿,有什麼用?
“太子太傅!太子太傅!”
宮人扶住他,祝青臣勉強站好,擺瞭擺手:“我沒事,隻是忽然有點頭暈。”
正當此時,派去馬車上取東西的宮人抱著東西回來瞭。
“太子太傅看看,是這個匣子不是?”
“就是這個。”
祝青臣接過匣子,也不再顧忌旁人瞭,直接打開,從裡面拿出史官手稿。
“你們看看,是這個嗎?”
宮人湊上前看。
“誒,就是這個!”
“我認得太子太傅的名字。”
“我還記得開頭呢。”
果然如此!
祝青臣恨不得馬上沖進偏殿,把李鉞從洗澡水裡揪出來!
他到底還做瞭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太傅,怎麼瞭?”
“好好的,怎麼惱瞭?”
“其實,陛下可喜歡太子太傅瞭。陛下夜裡想太子太傅,想得睡不著,就自己看傳記,還給守夜的宮人念。”
“我們都是這樣才會背下來的,並沒有褻瀆太子太傅的意思。”
祝青臣頓瞭一下,語氣也軟瞭下來:“是……是嗎?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傳記能讓你們識字,也算是功德一件。”
“太子太傅沒回來時,陛下夜裡難眠,不是去祭拜太子太傅,就是給我們念傳。”
“我們更希望陛下給我們念傳呢,這樣我們可以識字,陛下也可以和我們說說話,不至於總是憋悶著。”
“這樣……”祝青臣垂下眼睛,掩去眼中難過, “再跟我講講吧,我回來之前的事情。”
“太子太傅恕罪,陛下不讓我們多說。”
“不要緊的。”
“可……”
“你們想想,是我更怕陛下,還是陛下更怕我?”
宮人們思索片刻。
毋庸置疑,陛下怕太子太傅!
於是他們拿來軟墊,祝青臣在炭盆邊坐下,他們則圍著祝青臣坐著。
“我記得,太子太傅剛走的時候,陛下喝酒喝得多一些,後來酒量見長,陛下喝不醉,也就不怎麼喝瞭。”
“我還記得,之前有兩個江湖方士,裝神弄鬼,說可以讓陛下見到太子太傅,陛下信瞭,請他們吃瞭頓飯,結果竟是騙子,氣得陛下把他們都砍瞭。”
“還有還有……”
祝青臣抱著腿,靜靜地坐在火爐邊,聽他們說話。
暖爐燒得正旺,銀炭燃燒,發出嗶啵脆響,火光映在祝青臣臉上,映出他眼中星星點點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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