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停电杀人夜(70)
作者:鸢尾见花 阅读记录
隨後,她又看瞭看和地面的距離,在B棟旁邊剛好有一棵大樹,大樹的枝幹微微伸到瞭四樓的陽臺前,就算從排水管摔下去,也有枝幹作為緩沖。
幸福小區一樓是有一排黑色的欄桿的,黑色的欄桿尖端十分鋒利,將幸福小區與外界隔開,在欄桿的內側,種植瞭一圈低矮的灌木叢,如果她們不小心腳滑摔下去的話,如果掉在瞭灌木叢上,也沒有大礙。
隻擔心……
如果摔下去的角度不太對,就會插在黑色的欄桿上,人體自身的重量必然讓柔軟的身體插入堅硬的欄桿中,如果真的那樣,非死即傷。
沒錯。
就和之前劉玲的死因一樣,被欄桿的尖端貫穿身體而死。
如果是那樣,必然功虧一簣。
林悅轉頭看向瞭劉玲,她還在好奇地往404的客廳裡張望,似乎對林悅所說的“寫字板”很好奇,但或許是出於對黑暗的不安又或許是出於下意識的服從,並沒有走進去。
林悅有點兒猶豫,她不太確定如果真的從排水管道下去,會不會發生新的意外,畢竟一樓的欄桿那麼鋒利,劉玲已經嘗試過一次,從四樓摔下去必死無疑,可以說,從排水管道離開還是有一定的風險性的,但是換一個角度說,就算是掉落下去,隻要不落在欄桿上,就能活下去。
“嘩啦……”
雨點打落在林悅身上,她站在陽臺外側,發梢、衣服都被冰冷的雨點打濕,她內心糾結猶豫著,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選擇這條路,恰好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瞭小小的陽臺,也拉長瞭林悅和劉玲的影子,劉玲被這閃電嚇瞭一跳,回過頭,恰好對上林悅嚴肅的表情。
“你、你怎麼啦?表情這麼嚇人。”劉玲感覺到事情好像不太妙,忙來到林悅身邊,也看瞭看404陽臺旁的水管,“這就是我們要爬的水管?”
林悅沉重地點瞭點頭。
她並不打算瞞著劉玲,她有權利知道這麼做的風險性,雖然她們身處一個奇怪的循環,但在這個循環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她不應該掌控她們的命運,不應該剝奪她們的選擇權。
“……如你所見,一樓的欄桿剛好就在我們B棟樓下,我不想瞞著你,但是如果我們不小心掉下去差到欄桿的話,會死的。”
最後的這三個字,林悅說得格外沉重。
恰好在這個時候,一聲沉悶的雷聲響起,襯托得林悅的表情格外凝重。
劉玲看瞭半晌,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態。
她也十分猶豫,畢竟對她來說,“生命隻有一次”,所有死亡前感受到的痛苦和折磨,都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也不一定會死,對不對?四樓並不高,可能我們會掉到那個樹叢裡也說不定。”劉玲小聲地說,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也沒有底,語氣都軟瞭很多。
“你也說瞭‘不一定’,我沒辦法保證我們能安全下去……但是,我隻能告訴你,門外有一個殺人犯,而且帶著消防斧頭,我們不是她的對手,或者你認為我們可以去拼一拼,看看有沒有機會……”
門外是十分危險的雨衣男,而陽臺外是可能會掉落的排水管……
兩個選擇似乎都有死亡的可能,兩個選擇都存在著一定的危險性,她們不是電腦,沒辦法評估哪一種選擇的風險性更大、哪一種選擇的風險性更小,她們隻能用不安的內心揣摩、想象著她們能承受多大的傷害,能堅持多重的絕望。
一時間,兩人之間陷入瞭沉默。陽臺上的風呼嘯著,仿佛要將一切都吹走。雨絲打在陽臺的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但此時卻顯得有些陰森。陽臺外狂風大作,風聲如雷,讓人感到恐懼和不安。兩個女孩子的心也隨著風雨變得飄忽不定,仿佛失去瞭方向。
那遠處的雷聲越來越響,仿佛是一個邪惡的怪物在咆哮。它在黑暗中肆虐,威脅著要吞噬那些手無寸鐵的人們。雷聲伴隨著閃電劃過天際,照亮瞭整個城市。每一次閃電都像是一把利劍,刺破瞭黑暗的天空,給人帶來一絲希望,但又瞬間消失。
“……你的確定門外有的雨衣男嗎?”
“嗯,確定,而且他就在樓梯口。”
“你怎麼知道?你從405的貓眼看到的?”
“不,我之前親眼看到他從樓梯口沖出來,而且差點砍到我。”林悅誠實地回答。
“……那看來真的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發瞭瘋一樣,我覺得,相比起樓道,我可能更傾向於從排水管下去,而且,他一直等在門外,應該也想不到我會從陽臺離開……至少,我從來沒有嘗試過這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