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

深夜，商澤宇躺在床上，腦子裡卻毫無困意。

回到肆意飛揚的年紀，他的心裡終究是喜悅的。

美好重現，思緒飄遙，他的心在胸膛一下下跳著。

商澤宇好似終於放松瞭。

【易昇？】

時隔這麼久，他再一次在腦海裡呼喚瞭這個名字。

【我在，宿主。】

系統的語調依舊是冷冰冰的AI聲，商澤宇沒有在意。

【你們系統是怎麼判斷心願有沒有實現的？】

【有判定程序。】

回答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潔。

當然，也沒有人情味。

【你們系統回答都這麼沒有感情的嗎？】

【......】

易昇沉默，沒有回答。

商澤宇逗瞭它一下，見它沒聲瞭，也不意外。

氣氛久久沉默著，久到商澤宇都有些昏昏欲睡，系統卻突然出聲。

【感情......很重要嗎？】

它似乎是真的不解，隻是從語調上卻無法窺探分毫。

【重要嗎......重要嗎......】

商澤宇重複瞭兩遍，不知是想起瞭什麼，目光閃爍。

【對我來說，很重要。】

【......】

又是一陣靜默。

商澤宇沒等到下文，沒抵擋住洶湧而來的困意，終於沉沉睡去。

留下系統獨自思索問題的答案。

海選

日子就這樣在上課和海選中一天一天過去瞭，時間也越來越接近海選。

終於，到瞭海選的日子。

“怎麼辦怎麼辦，開始有點緊張瞭。”

江浩然說不清是緊張和興奮同時啓動瞭還是怎樣，在七樓和八樓中間的樓梯間上躥下跳。

他們平時排練的地點在八樓，隻能從這側門上去，電梯和另一側門上去的入口總是上鎖的。

商澤宇上身一件黑T，脖子上戴瞭條銀質項鏈，下身一條工裝褲，坐在樓梯上，靠著墻。

顧銘套瞭件白襯衫，上面兩顆扣子解開，露出淺淺的鎖骨，站在商澤宇對面，倚著通道口處的門。

林昭手上握著瓶水，忽地擰開，淺淺喝瞭一口。

他們幾個沒再像以往那樣逗江浩然，一時間，樓梯間除瞭江浩然的腳步聲和幾個人的呼吸聲就再聽不到其他瞭。

商澤宇突然有些想笑，明明心理上已經是個接近而立的人瞭，居然還會為瞭一個校園海選緊張。

他有些感嘆：還是在特殊的年齡段才會有如此感受啊。

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聲音漸近，門的一側被拉開，安樂怡和俞宣帶著幾個同學進來。

“走！”商澤宇站起來，拍瞭拍衣服，帶著他們往八樓走去。

海選地點和訓練地點不在一處，幾人得把樂器搬過去，於是叫瞭幾個玩的還行的朋友來幫忙。

大會議室被臨時征用為海選地點，商澤宇他們搬著樂器走到會議室所在樓外空曠處，就見一個志願者走過來。

“同學，請問一下你們這邊是樂隊的嗎？”

顧銘回答：“是，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樂隊的節目在心理活動室候審，你們跟我來。”

那志願者帶著他們往心理活動室走，幾人拿著樂器跟上。

到瞭地點後，幫忙的幾個同學放下樂器就回去上晚自習瞭，商澤宇他們給人道瞭個謝，又叫住即將離開的志願者。

“欸同學，我能問一下為什麼樂隊在這邊候審嗎？”江浩然把手裡的電吉他擺在一邊，問道。

“哦，剛剛在你們前面已經有個樂隊進去海選瞭，但是調試樂器耗費的時間有點久，有點耽誤後面節目海選的時間，等他們表演完，廖總就幹脆把樂隊節目都調到後面，單獨開個教室給樂隊調試，等那邊海選完再來這邊審樂隊。”

廖總——商澤宇他們的美術老師，同時也是學校的團委書記，這次藝術節的總負責人，因平時臉上總是一副墨鏡外加永恒不變的黑T，氣質十分大哥，故稱廖總。

“原來是這樣，謝瞭啊同學。”

幾人給這位同學道瞭個謝，那志願者說瞭聲“沒事”後又回到海選場外組織瞭。

“那我們豈不是得等所有節目過完才能到我們？”

江浩然正調試著他的電吉他，突然發問。

林昭毫不猶豫地開始嘲笑：“才反應過來？”

江浩然沉默瞭。

商澤宇見狀，笑著搖瞭搖頭。

“我們這次海選節目總的有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