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藍色的眼睛安靜地閉著，沒有鼾聲，唯有對方起伏的胸腔能夠表現對方不是死瞭而是在睡覺。

看著對方睡得正香的樣子提姆感覺十分的不平衡，他到底因為誰而在自己的休息時間努力工作？搞得就像是他在自討沒趣一樣。

而對此，剛從蝙蝠俠那裡確認瞭一件事然後準備轉告給提姆的迪克，就一點都不想的看到自己三弟那張充滿怨念的臉。

他做瞭點心理建設然後還是把他知道的消息告訴給瞭提姆。

“烏鴉先生保守的是的確是一個無害的秘密，”迪克說，“B找到瞭康斯坦丁，在上都夫人和紮塔娜還有命運博士的見證下他對此發誓，但他不願說更多，也勸告B他們在時候到來前不要去探尋。”

而對此，提姆不滿地敲瞭兩下回車鍵，然後將雙手從鍵盤上擡起來。

“我討厭秘密，”提姆說，從很久以前提姆就討厭秘密，準確說是別人有秘密而他又不能去探詢。

這意味著太多瞭，意味著他們有可能面對未知的危險，意味著他們明明知道問題可能在哪兒但他們什麼都不能去做。他看向瞭迪克開口發問，“B真的認同這點嗎？”

他不認為蝙蝠俠是真心認同這點，所有人都稱呼他為世界第二偵探，而作為第一偵探，他能想到的手段和顧慮對方很有可能會先一步想到。

45.

“佈魯斯什麼都沒有說。”迪克聳瞭聳肩然後告訴他，而提姆明白對方的意思。

佈魯斯雖然讓迪克轉告提姆最好別這麼做，但佈魯斯本人可能會想辦法繞過這個限制或者探索秘密的邊界。

而康斯坦丁的態度也很奇怪，對方似乎是知道瞭蝙蝠們會去探索這個秘密。但對方不準備阻止，而是給他們一個他們可以選擇無視的忠告。

對方似乎篤定，就算是提姆和佈魯斯他們想盡辦法，都不能在揭露前弄清楚那個秘密。以及他們最後知道那個秘密的時候，可能會覺得自己花這麼多功夫有夠沒意思的。

至於提姆現在是怎麼想的？他回過頭看瞭看依然待在夢鄉裡的烏鴉先生勾瞭勾嘴角。而迪克看著他的三弟那副躍躍欲試看起來上頭瞭的表情，誠摯的向上帝禱告，無論為瞭誰。

46.

烏鴉先生在下午五點的時候睜開瞭眼睛，剛睡醒的烏鴉先生維持著睡著前的姿勢盯著提姆的天花板發瞭一會兒呆。

康拉德的眼睛眼神是空洞的，在五分鐘後那雙眼睛才找到瞭焦距。然後他歪過頭，和一直在觀察著他的提姆對視瞭。

康拉德眨瞭眨眼睛，然後張開嘴吐出一句帶著困意的，早安。

這和蝙蝠們的習慣很不同，除瞭迪克那個愛心爆棚的傢夥以外其他人很少主動向其他人問早。

更別提身為義警的他們早晨往往是睡覺的時間，他們往往會在下午醒來，在餐桌前碰見的話彼此點點頭就算打招呼瞭。

“現在是下午，下午五點。”提姆心情複雜地說，這個傢夥的睡眠質量真好。對方足足睡瞭三個多小時，即便是提姆在霹靂吧啦的敲打鍵盤對方還是能睡得像是一隻死鳥。

很少有人能在他在一旁工作的情況下睡著，斯蒂芬妮更是警告瞭他好幾次，如果他再在她睡覺的時候工作就滾到小黑屋裡去……後來斯蒂芬妮得償所願瞭，他們分開瞭對方不用再忍受他。

而聽到現在是下午五點的烏鴉先生眨瞭眨眼睛，然後像是一個鳥類一樣歪過頭試圖看向窗外。

但對方沒有成功，對方沒有完成貓頭鷹那樣身體不動腦袋一百八十度轉的高難度動作。重力和科學讓這隻打扮成烏鴉的人類，遵照定理重心一歪栽到瞭沙發上並且差點滾下來。

提姆看著烏鴉先生手忙腳亂地撐著身體然後坐正的樣子心裡飄過至少六個點，他突然理解瞭康斯坦丁為什麼特地向他們這麼傳達瞭。

烏鴉先生不做掩飾的言行舉止，看起來就像是一張一看就能弄懂的白紙。

誰在上面多花時間，要麼是偏執的不計代價想要找到秘密的天才，要麼就是閑的沒事的傻蛋。

47.

提姆暫時分不清自己是天才還是傻蛋，但無論怎樣他得出的結論就是暫時繼續這段奇怪的友誼。

一個烏鴉先生的朋友的身份總比紅羅賓的身份好用，把對方放在眼皮底下監視總比偷偷摸摸去調查強。

所以十五分鐘後，提姆和已經逐漸清醒的烏鴉先生一起面對面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他讓酒店送上來的他們的晚飯，一邊聽烏鴉先生講自己的旅行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