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 7 章

32.

在快中午的時候，提姆領著像是小鴨子一樣跟著他的烏鴉先生下瞭車。

他婉拒瞭等在車站想要拉他們的黑車司機們，低聲讓這個像是旅遊一樣的傢夥趕緊跟上，以防他們陷入到不要的麻煩裡。

烏鴉先生非常信任他，信任到直接給予瞭提姆名字，說實話這讓提姆心情十分複雜。如果烏鴉先生的確是一個法師，知曉對方的真名意味能找到針對對方的辦法。

但如果不是也解釋不通，在烏鴉先生與他同行後，除蝙蝠們的監控設備外，他這個存在的身影也從那些設備上消失瞭。

那和單純在電子設備上抹除對方的形象不一樣，他不認為什麼設備可以輕易抹除掉存在以及存在産生的物理效應。

他特意在同一面玻璃幕墻上用普通的監視器和蝙蝠們控制的監視器做瞭比對，前者沒有找到他們的身影和倒影，而後者將身影和倒影全部都呈現並記錄瞭下來。

這結果仿佛在說，這個世界上隻有蝙蝠們才能記錄下烏鴉先生留下的痕跡。

提姆和佈魯斯在此之前就得出瞭這個結論，但在親身體會並感受其影響後，提姆還是覺得這種能力太過不合常理，以及太殘忍瞭。

提姆沒把他的實驗和烏鴉先生說，而烏鴉先生也完全沒有想問。

在提姆停下來的時候對方隻是像是一隻普通的烏鴉一樣站在他身後，他一直在好奇地看著周遭的一切。走過的人群也好，路上的風景也罷，對方都非常非常感興趣。

這種反應提姆並不陌生他在很多人身上見過，他在第一次踏入社會的人們身上見過，他在坐瞭十幾年牢然後出獄的人身上見過，他也在被父母帶出來看看世界的幼童身上見過……

這個社會這個世界對於烏鴉先生來說是新鮮的有趣的，而烏鴉先生現在在無理由的去愛著他見到的一切。

無論他所見到的一切是好是壞，他都為能夠見證這一切感到愉悅。

“康拉德，”提姆叫瞭對方的名字，而對方沒有反應過來，在提姆叫瞭第二遍的時候對方才眨眨眼睛困惑地看向他。

提姆相信如果自己沒有盯著他的話，對方可能要花更久的時間意識到這是他自己的名字。很少有人這麼叫他，提姆確認瞭這點。

而對方對於他叫住自己非常的意外，提姆將對方的反應記在心上然後繼續說瞭下去，“你餓嗎？”

33.

於是二十分鐘後提姆領著他那完全淪為跟寵的旅行夥伴來到瞭韋恩集團名下的一傢酒店，他進去的時候他對前臺隱秘又不那麼隱秘的表明瞭身份。

如果康拉德對有所懷疑的話對方能夠輕易發現他的旅行夥伴不是個普通人而是集團總裁，畢竟提姆是當著對方的面向前臺的女士遞出名片。

但康拉德沒有看他們，對方的註意力全在酒店前臺放著的一束玫瑰上，那束玫瑰的一朵花上蹲著一隻小小的跳蛛。在康拉德按捺不住湊近的時候跳蛛挪動瞭它的四條腿，和一個好奇的人類面對面瞭。

提姆正大光明地觀察著烏鴉先生和跳蛛的互動，在烏鴉先生試著伸出手指和跳蛛來一個類似外星人和人類的第三層次接觸時提姆十分平靜地說，跟著我，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烏鴉先生十分不舍地收回瞭手，提姆不想猜自己是否打擾瞭什麼也不想知道跳蛛先生是不是一樣不舍。

無論康拉德是不是餓瞭他是餓瞭，不止餓瞭他還很困。烏鴉先生的車票太早被迫調整瞭提姆的生物鐘，他現在想的是趕緊去吃點東西然後帶著烏鴉先生睡上一覺。

提姆確定自己的想法有點奇怪並且很有歧義，但一看到對方那沒什麼表情沒什麼常識也可能沒什麼身為人類自覺的臉，提姆決定暫時以對待康納或者對待巴特的態度對待他。

而和他們不一樣，烏鴉先生可能毫不排斥他的監管隻要他抱著好意。

提姆領著康拉德前往瞭酒店內部的餐廳，他們坐在瞭最角落的位置。

為瞭讓自己像個普通人或者至少裝作一個普通人，提姆沒有讓侍者過來服務而是自己拿起瞭桌上的菜單選擇他的食物，康拉德看瞭看他也拿起瞭一份菜單來看。

對方選得很快，連猶豫帶選擇總共隻花瞭三分鐘，在選完後康拉德將他的菜單放回瞭桌子上。

在提姆放下菜單時一名侍者剛好走瞭過來，提姆擡起頭看瞭看侍者然後面無表情的說出瞭他想要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