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凑一对了(6)
少年瞧着自己手上大大小小的绿色,说道:“谢谢。”
余舍立马回应:“客气了!”除了府上的家丁,这算是他第一个病人了,他有些小高兴。
少年见他嘴上挂笑,一时间觉得甚是亲和。
“我叫余舍,你呢?”余舍心情很好。
少年听到这个名字时有些惊讶,余大人的宝贝独子怎会一人在此?不过他还是答道:“宁轻远。”
“将军府的?”
宁轻远点点头。
“怎么一人在此?”
两人彼此听过对方的名号,只是真正照面这算是第一次。
宁轻远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交代,他稍微捋了捋说辞:“逃出来了。”
余舍惊讶:“谁追你了?”莫不是宁府树大招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宁轻远苍白的脸上涌起一点红云,他道:“表妹。”
“啊……哦!”余舍瞬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了,宁轻远跟他表妹的二三事城里传得太多了。据说他豪迈的表妹为了追求他,做了不少疯狂事,宁轻远对她避如蛇蝎。
看来今日所见所言非虚,宁愿被蛇咬也要躲着表妹的精神,他有点儿敬佩。
“是条汉子。”余舍拱手表示尊敬。
宁轻远尴尬之色溢于言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许是聊得太投机了,或者是将树上那句话当成一句抵抗他表妹的咒语,是个什么原因让他们刻下这段字,他忘记了,反正是刻下了。
刻下是刻下了,但是……“这字当年可不是鎏金的!”这糊弄人糊弄得太明显了!余舍怒。
宁轻远笑:“是吗?”当然不是鎏金的,他每年都会来将字加深加大一遍,鎏金也是后来弄上的。
是不是你心里明白!“你可别说要兑现这句诺言。”
“嗯!”铿锵有力。
余舍又怒:“你以身相许凭什么我嫁入宁府。”
“你轻轻松松嫁进来,其他操心事我来做就好了。”宁轻远无耻地说着。
余舍不苟同:“我宁愿多做一些操心事。”
宁轻远将人往身上一扛跳下树,也不将人放下来,扛着直接往回走,边走边说:“你白白净净只适合养生。”
“我正青春年华,是为国效力的时候。”不适合养生。
“你嫁给我便是为国效力。”
“你又胡诌什么?”
“我可没胡诌,你首要任务就是伺候好本将军,本将军正青春年华,长年征战,身心都没得到纾解,怕是要顶不住了,你懂我的意思吧?”末了还怕他不明白,大手一挥,在他屁股上留下一掌。
余舍脸瞬间涨红,青天白日,这样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嘴。
宁轻远心情甚好,又多说了句:“我想很久了,日日夜夜都想。”
又不是孩童,该懂的都懂了,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下他恨不得将脸埋进土里,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登徒子。
等到回了宁府,余舍脸色才好些,只是一下马就步履快速地往房间的方向赶,宁轻远故意大声说了句:“瞧你比我还猴急的。”
余舍刚下去的温度又上来了,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唉,这样可不行,坦诚相见时,不得全程都看不到他的脸。宁轻远遗憾着。
隔天。
宁府上上下下忙碌着,至于在忙什么,余舍脚趾头都想得到,一屋子的喜庆,踏出房门,门外也是晃得眼睛生疼的红色。
余舍折扇一开,挡住了半张脸,他快速走着,想避开其他人去书房静静。
然而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他转身对身后的一群侍女说道:“你们不必跟着。”
说完继续走,然而身后的小碎步声一直没停,余舍折扇一收,刚要说点什么,为首的侍女便开口:“公子,今天要试装。”
是了,后天大婚,婚服确实该试了。“知了,稍后便回,你们先下去准备。”
“是。”
终于摆脱了那群侍女,余舍一人去了书房。
宁轻远的书房很大,里面包揽群书,是他喜欢呆着的地方,而此时的书房十分安静,没有外面那些喜红。
到了他喜欢的书架前,余舍手刚碰上一本书便停下来了。
他绕过书架走到其他书架前,将上面的书名一一看一遍,整个书房书架全部逛了一遍。
三分之二全是医书,宁轻远必然不看医书,所以这些可想而知……
余舍心一跳,看来这书房也不能让他静心,算了算了。
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房。
折扇再次打开挡住了半边脸,到处乱逛静心。
逛着逛着便到了厨房,厨房外很是热闹。
余舍远远地站定看着,一排排的桌子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吃食,而宁轻远则站在这些桌子面前,他旁边的管家正拿着笔和本子认真地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