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聽到他的聲音，伊索祈求的那麼多位神靈也施舍給這個臨時信徒一些關懷。

入目的是黑灰白的鏡像世界。

黑袍人站立在伊索面前，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哎，你這又是何必呢？”

他是伊索面前，這個世界唯一的色彩。

約瑟夫伸出手，懸停在伊索面前。伊索握住這個色彩，借助約瑟夫起身。

仿佛是怕約瑟夫再次消失，伊索一邊起身一邊連忙說：“我沒有忘記你，我都想起來瞭。”

約瑟夫沉默良久，伊索進入城堡後他就在糾結，直到伊索進入櫃子弄出一堆嘗試他也沒有得出結果，最後因為他說的殉情才慌亂的開啓鏡像世界。

伊索看出這份糾結，他絮絮叨叨的說著，嘗試把約瑟夫的心和選擇偏到他這來。

“約瑟夫，我想起來你臨走前在我定居的小鎮撒的那一包星辰花的種子瞭。現在那個小鎮擁有最負盛名的星辰花花市，你要去看看嗎？我傢院子旁邊，你為我拍攝的地方，還有一大片花海。”

“你以前為我做的畫，還有為我拍攝的照片，我都存在一個箱子裡，畫和照片都變得老舊焦黃。你想和我一起去更新一下嗎？我們可以請人來為我們做雙人畫，拍雙人照，我們還可以掛滿我的院子和你的城堡。”

“你的眼眸之前還進入我的夢境中，它為什麼不來瞭，它不想見見我嗎？”

說著說著，伊索嘗試掀起黑袍，看看袍子下他日思夜想的愛人。

約瑟夫僵在原地。

袍下有他見不得伊索的事。

或許這是最好的發展，之後他們的走向，都有伊索來決定。

第35章

掀開袍子後，入目的是一張蒼老的臉。

伊索這才反應過來，他被時空帶到遙遠的未來，而約瑟夫沒有，此時的他已經年過六十。臉上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伊索仍然能辨認出他愛人的臉，那棱角分明的臉龐，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藍色眼睛。

美人遲暮。

伊索開口問道：“約瑟夫，所以你這算答應瞭嗎。”

“你...看到我的外表，不介意嗎？”約瑟夫試探性地問，伊索的反應好像和他預想中最好的答案一樣，這不經讓他的聲音顫抖起來，蒼老的心此刻也在有力地跳動著。

伊索聯想到之前吟遊詩人的吟誦，伯爵購買一批鏡子後又摔壞，再和眼眸說“快走”的時間對上，伊索已經瞭然約瑟夫在意的點。

他笑著望向約瑟夫，“我不介意，我們的愛，如果能超越時空的話，為什麼會被外貌攔住。”

伊索張開雙臂摟住約瑟夫，臉也埋在他的胸膛中，感受這久違重逢的喜悅。

“如果你沒有安全感，那我會給你足夠的愛意來讓你不要擔憂。”

“真幸運，你擔憂的事剛好是我能克服的。”

第36章

伊索再一次踏上回小鎮的火車，這一次不同，他是牽著約瑟夫的手回去的。

兩人在列車上絮絮叨叨地說著，仿佛要彌補約瑟夫與伊索不見面的這些年。

“本來還打算說很多的，裡面有些說辭是，這些年我也熟練掌握入殮的手藝，你要是比我先走，我還能做你這門生意。”伊索說完才發現不對勁，約瑟夫比他先在是拋開意外不談外鐵定的事實，而他之前正是因為蒼老而不願見他。

約瑟夫到無所謂這些，伊索能接受就行，他之前不願見隻是設想瞭最壞的可能性導致有些許逃避。這位來自法國充滿藝術細胞的男人笑吟吟地接上伊索的話，“那我可希望我是你最好的藝術展現。”

他看出伊索的遲疑，開口打消伊索的顧慮，“之前怎麼轉動牌都無法回到你的時空，過去許久後嘗試進入你的夢境中，才發現你忘記我瞭。後來買瞭些鏡子一塊塊看，通過多次重複性實驗發現我就是這個蒼老的樣子。然後就覺得，如果你都忘記，以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必要回想起來。”

“不過後來又不甘心你真的忘瞭我，再次換一種形成進入你的夢境讓你快來。當時還在想，說瞭一句快來和快走，兩個相互抵消掉後，剩下的就都是你的自我選擇瞭。”

“無論你是什麼選擇，我都選擇尊重和接受。”

第37章

伊索牽著約瑟夫的手回到院子旁淺藍的星辰花花海。

他熟練地找到一塊被壓平的地面坐下，又壓實旁邊的一塊花田示意約瑟夫來坐。

待約瑟夫坐下後，伊索變魔法一般掏出一個小型相機。他沖著約瑟夫眨眨眼睛，“現在的技術可比以前發達很多，以前無法給自己拍照，現在可以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