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際言想起前幾天大學班群裡是在說這事，便道：“會來。”楊帆笑道：“那好，你車還沒送回來，我明天來接你。”楚際言同意瞭。

兩人又閑聊瞭會兒，等掛掉電話，再次上床的時候，已經十點半多瞭。楚際言關瞭燈，在黑暗的環境裡漸漸睡去，很久沒做夢的他突然夢到瞭一些以前的事。

楚際言和秦承是發小，但隻有高中在同一所學校，還成瞭同桌。秦承當時是學霸加校草，把學校裡的那些人迷得不要不要的，給他遞情書的人絡繹不絕。而楚際言當時很愛玩，雖然不逃課不打架，但是在學習上卻也總是少一點激情，隻有秦承看著，才會不情不願地翻開書看幾眼，成績自然也不上不下的。秦承每次看見他的成績單，眉頭皺得比楚際言親媽還緊，但看見楚際言撒嬌的樣子，又心軟得不忍說他。

秦承把他寵上天，其他玩的好的人都笑說秦承是在養媳婦。但事實也確實如此，兩人發展成情侶關系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隻是在高三的時候，兩人的關系被雙方傢長知道瞭。

秦承的父母雖然疼兒子，但對此仍然表示不理解，極力勸說他們分開。而楚際言的父母很早就離瞭婚，他跟著他媽，周女士自然接受不瞭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即使另一個人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同/性/婚姻也合法瞭好幾年，但她還是無法接受。

她自己有一個失敗的婚姻，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個好的歸宿，而同/性這一條路更難走，她不會想讓楚際言受苦。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周女士的聲音有種歇斯底裡的痛苦，讓還是少年的楚際言感到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傷。

而青年的楚際言就在這幾乎破音的句子裡醒來。他盯著天花板看瞭好一會兒，又緩慢地眨瞭眨眼，才漸漸清醒過來。

雨下瞭整整一晚上，直到天微亮的時候才漸趨停下。楚際言從窗戶往外看，外面正透著雨後特有的澄凈光色。

今天是休息日，聚會的時間定在晚上六點。楊帆的車五點半準時停在楚際言樓下。

楚際言上瞭車，發現一直把頭發放下來的楊帆突然就把頭發梳上去，露出一張有點小帥的臉。

他問：“你這頭發怎麼回事？”楊帆“嘿嘿”一笑：“我剛做的發型，怎麼樣，帥吧？”楚際言點頭：“是挺帥，但是你怎麼突然就想起做頭發瞭？”楊帆沖他眨瞭眨眼，說道：“哎呀，你沒看群消息嗎，今晚陳楚楚也會來，那可是我女神啊，而且聽說她現在還是單身。”說著他有些興奮，“你說我今天這麼帥，會不會被她註意到？”

楚際言看瞭他一眼，提醒他：“你確定要問我這個問題？”

楊帆看後視鏡的時候順便瞅瞭眼他的臉，頓時就“……”他表情痛苦瞭一瞬，說：“好吧，我不該在你面前自取其辱。”就沖著這張臉，估計今晚來的女生的視線都跑他身上去瞭。

聚會定在華盛大飯店，他們班上總共三十多個人，這次來瞭將近一半，就訂瞭一個大包間。

兩人到的時候人也來得差不多瞭，包間裡還挺熱鬧。

飯桌上的氣氛很好。楚際言一邊吃一邊聽他們聊天。陳楚楚正好坐在他旁邊，白凈的臉微微透著粉紅。

楊帆轉頭正要跟楚際言說話，卻看見陳楚楚也微紅著臉悄悄瞥向楚際言。

“……”楊帆頓時覺得心拔涼拔涼的，忿忿地轉回頭。楚際言註意到，問他：“你這什麼表情？”楊帆狠狠咬下一塊雞腿肉，說：“超脫世俗的表情。”“……”楚際言有些無語，“你理個頭還順帶把智商給理瞭？”楊帆一噎：“我這是化悲憤為食欲。”楚際言看瞭眼他堆積成山的碗，說：“那你食欲還挺好。”“……”楊帆沉默一瞬，又漲紅瞭臉，“我吃的多怎麼瞭？你不服嗎？不服憋著，吃你自己的去吧。”

楚際言見他一臉悲憤，好笑地搖搖頭。

“那個……”陳楚楚出聲道。楚際言看向她：“怎麼瞭？”陳楚楚放在桌下的手緊瞭緊，說：“我們是不是沒加微信啊，可以加一下嗎？”楚際言笑笑：“好。”陳楚楚眼睛一亮，立馬拿出手機加上瞭。

對面的班長註意到，心下一動，提議：“吃瞭飯還早，要不要去KTV唱會兒歌？”她話音剛落，就有人附和：“好啊，不過這邊KTV最近沒有營業，我知道一傢清吧，環境很好，去不去？”他的提議得到瞭贊同。

衆人平攤瞭飯錢，跟著提議的人往清吧走。